第96部分(第1/4 頁)
楊五娘又搶話道:“徐夫人不知道,我娘給她說了好幾門親事,結果都出了意外,所以耽擱了下來。”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楊元娘命硬麼,這個楊五娘,還真是愚蠢。
陸寶菱暗暗嘲笑,叫松月把楊五娘帶出去,卻把楊元娘留了下來,楊五娘嫉恨的看著楊元娘,不情不願的走了,陸寶菱這才道:“你剛剛笑什麼?可別不承認,你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人。”
楊元娘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繼而道:“瞞不過夫人,我是嘲笑我妹妹,她想討好夫人,給夫人留下好的印象,卻處處搶先,我是姐姐,她是妹妹,知曉尊卑的人都知道禮數,偏她以幼衝長,處處搶在我前面,雖然討好了夫人,卻壞了規矩,而若是嫁入端王府,最是講規矩的,夫人自然不會喜歡,我是嘲笑她弄巧成拙。”
陸寶菱笑道:“原來你都明白,那你想不想做王妃?”
楊元娘搖了搖頭,又忙道:“不是我欲擒故縱,我是真的不想,皇家的規矩大,我自認沒那麼大的本事,況且我母親也不會叫我嫁的。”
語氣有些自嘲,倒叫陸寶菱有些同情,道:“你遲遲未嫁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元娘似乎不明白陸寶菱為何問這個,遲疑了一下才道:“其實我剛出生的時候我娘給我訂了娃娃親,可是後來那家人搬走了,離得遠了,彼此沒有訊息,我及笄後,繼母便以我定過親為由不給我說親事,說我要等那家人回來,其實兩家早就不通音訊,也許我等一輩子,也等不到了。”
陸寶菱道:“你繼母為何對你如此惡毒,你是女兒家,又不是男子要分得一分家產?”
楊元娘苦笑:“我娘是江南大族女兒,嫁妝豐厚,娘去世時舅舅來家裡和父親商議,孃的嫁妝都給了我,繼母眼紅娘的陪嫁,遲遲不叫我出嫁,其實是想把那些陪嫁都留在家裡。”
陸寶菱道:“那你舅舅不管你了嗎?”
楊元娘搖搖頭,語氣有些傷感:“我十四歲的時候舅舅一家就被抄家流放了,父親因此也不待見我,要不我哪至於淪落至此。”
還真是個命苦的,陸寶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別傷心,若是相信我,我給你保媒如何,定叫你滿意,你繼母也不敢不叫你嫁。”
楊元娘神色有些鬆動,可還是道:“夫人能為我做主自然是好的,可難免有脅迫之嫌,別人會對夫人說三道四,也會說我不孝順。”
陸寶菱道:“你要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那還活不活了?”
拉著她一邊說話一邊吃飯,又問她同她定親的是哪家,可以幫她問問,楊元娘很是感激,道:“是在江西時住在我家隔壁的木家,我小時候聽母親說過,那家姓木,和我定親的叫木知書,比我大一歲,因我娘和木夫人是手帕交,這才定下了這門親事。”
楊元娘許是在家受多了欺負,極會察言觀色,她本身又是個純善之人,陸寶菱挺喜歡的,想著就是不做端王妃也能交個朋友啊。
正文 148。
宴會結束後,陸靖柔給了陸寶菱一份名單,上面記述了兩個人的姓名八字和年紀家世,陸寶菱一看,大為驚訝,還是陸靖柔慧眼如炬,相中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可都是名門之後。
一個姓鄭,父親乃是潁川一個六品的小官,是來親戚家做客這才受邀的,今年十八歲,對於詩書什麼的也不是十分精通,可卻是前朝大儒鄭源的後人,潁川鄭家從前朝就是清流,書香世族,男子從小念書,科舉取士,女子自幼也讀書,但要求不嚴,只要她們按著鄭家家規學習女工刺繡。
往前倒退四十年,大家都以娶鄭氏女為榮,如今鄭家雖然敗落了,可規矩還在,這位鄭姑娘要說衣著打扮,琴棋書畫也許落下別人一大截,要說懂規矩知禮儀,賢良淑德,那可就是頭一份了。
還有一位裴姑娘,不,應該說是裴氏,裴氏嫁過人,年少定親,結果快成親的時候未婚夫一命嗚呼,可裴氏還是嫁了過去,守了兩年寡,伺候公婆至孝。
兩年後公婆相繼去世,夫家無人,又為公婆守了三年孝,這才回了孃家。
孃家人想叫她再嫁,她這才來赴席,做女子貞烈至此,也算是少有了,裴氏的年紀大一些,今年二十三歲了,雖說嫁過了人,也是明明白白的處子之身。
和這兩個人相比,程皇后所挑選的秦姑娘壓根就不夠瞧的。
陸靖柔笑道:“人都是極好的,就是家世單薄了一些。”
陸寶菱擺擺手:“義父也不圖她們的嫁妝啊,關鍵就是看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