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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灰色粗布衣裳,很不合體,還散發著一股魚腥味,腰間用根布繩草草繫著,頭髮如同稻草一樣,臉上煙熏火燎,只有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楚夫人不明就裡,上去把陳毅寧推開,怒目瞪著陳毅寧,陳毅寧不妨,踉蹌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把在場的小廝都屏退了,連趕車的老頭也被帶了下去,陳毅寧看著陸寶菱藏在楚夫人懷裡落淚,心如刀割般。
在陳毅寧的安排下,陸寶菱和楚夫人洗了澡,換了乾淨衣裳,又吃了熱湯熱菜,楚夫人看得出來寶菱和陳毅寧之間一定有糾葛,可寶菱臉色不好看,她也沒問,其實不問也知道,男女之間,還不是那點事。
楚夫人歇下了,陳毅寧才來找陸寶菱說話,看著寶菱蒼白的臉色,他心痛極了,問她是怎麼回事,陸寶菱想過,可以很客氣的謝謝他的收留,或是壓根不給他好臉色看,或是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
可她都做不到,一看到陳毅寧,一聽到他關心的話語,她心裡的委屈都忍不住流露出來,背井離鄉的恐慌,險些被賣了的屈辱,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和尷尬,她抽噎著哭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把事情告訴他。
陳毅寧臉色鐵青,雙手握拳,恨不能殺了裴鉞,他居然真的敢這麼對寶菱,他居然敢!
陳毅寧來田莊上有兩天了,他只知道陸家和裴家鬧矛盾的事,卻沒想到矛盾已經如此尖銳。他立刻派人去京城送信,告訴了寶菱的下落,免得京城那邊翻天覆地的找。
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陸萬林在京城聽到信兒,立刻就帶著人來了田莊上,把陸寶菱帶了回去,還送了一百兩銀子給趕車的老頭,老頭拿著銀子,只說是天上掉金子了,恍恍惚惚的走了。
陸寶菱經過了被綁架,驚險的逃脫等一系列緊張行為,此時已經累極了,躺在馬車上就睡著了,一連睡了一整天。楚夫人也一同跟隨進了京城,卻不肯去陸家下榻,只說自己有地方住,便執意告辭了。
陸萬林奔波了一整天,也是累得很了,可如今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先把各路派去找人的人馬調回來,各處報了平安,等一切妥當,已經是第二天了。
陸萬林雖然恨極了裴家,可事關陸寶菱的名譽,不能張揚,好在人沒事,只能吃了這個暗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討回來的一天。
陸寶菱醒來後才把事情始末講了一遍,包括如何逃脫的,以及和楚夫人的意外相遇,陸萬林很是感慨。
尋常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得半死了,難為寶菱還能冷靜下來想法子逃跑,這也是上天的保佑,若是寶菱的計劃出了一點差錯,或是楚夫人那兒出了什麼差錯,寶菱絕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逃出來。
一向不信佛的陸萬林叫管家拿了五百兩銀子送去慶雲寺,感謝佛祖保佑,感謝諸神靈保佑,感謝祖宗保佑。
一個年輕姑娘被人綁了賣到通州去,就算最後逃出來,就算沒發生什麼事,可姑娘家的清白是怎麼也洗不清了,這件事宣揚出去對陸寶菱絕對沒什麼好處。
幸而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加起來不到一天,訊息沒有傳開,要知情的人保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知曉這件事的只有陸家,沈家和陳家,這兩家都是絕不會洩露這件事的。
沈老太太還專門來陸家探望寶菱,只罵裴家心狠——裴鉞雖然膽子大,但是沒有長輩的指使,他能做的如此乾淨利索?
陸寶菱劫後重生,除了後怕外,便是對裴鉞的恨意,只因祖父說這件事不宜宣揚,要不然,她非要去裴家鬧個天翻地覆。
這件事裡最內疚的是沈墨,他一想起來寶菱險些被賣到西南去就不寒而慄,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在寶菱面前紅了眼圈,只罵自己粗心大意。
這件事因為陸家的遮掩,很快消停下來,裴家人是什麼反應大家不知道,也沒有去打聽,不過,裴陸兩家的樑子算是結下來,再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可能了。
陸寶菱在家裡呆了兩天,想起楚夫人來,便想去拜訪,可楚夫人卻沒有留下落腳的地點,叫人去打聽,京城姓楚的人家的夫人也沒有走丟了的——就算是有,也只有掖著藏著不說的。
陸寶菱便去趙家詢問趙老太太——若是孃的閨中密友,外祖母定會知道的。
怕趙家人擔心,而且趙家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件事就瞞住了趙家,趙老太太不以為然,只當是小孩子好奇:“要說是你孃的好朋友,那可真不少,可也沒有哪個是遠嫁,又嫁去楚家的,你可是聽錯了?”
陸寶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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