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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們待女兒不錯。”也只一個模糊的答案。
“你說你在人家做傭人?”龍忘海想起這茬,“你娘……怎得沒將你送去好人家,好好過日子?”
花椰道:“女兒不記得。只聽人說起,女兒是教一個自稱女兒父親的人,賣到人家做婢女。”
他的女兒,怎得居然去了人家做婢女?龍忘海一時難過,伸手撫她的肩:“這麼些年,苦了你了。——你娘一直沒看過你?”花椰搖頭。龍忘海長嘆,站起身。
沉默了一會,龍忘海以為花椰會向自己提問,誰知她卻半晌沒出聲,自己便又著急,道:“我為你贖身,從此咱們爺倆安分過日子,可好?”
提起這個,花椰在水裡洗乾淨了手,用布擦了,從懷裡拿出笛子來,遞與龍忘海:“父親可識此笛?”
龍忘海接過,在笛子兩端看了一眼,道:“是我做的,上面有我的印記。這是我的學生陸通師滿之時,我做與他的,這下面有他的名字。”笛子的頂上有個小小的“龍”字,底部又有一個小小的“通”字,是他親手所刻,不會有假。“只是……”他反手將笛子橫拿,“這……這缺口是怎麼回事?這麼大,不似老鼠能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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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狗。”花椰繼續洗衣服,“姑娘只聽到房中有動物,急忙開門,卻已不見蹤跡。別的東西都沒事,只這笛子被咬了,姑娘們說可能是當了骨頭,啃了吃了。——這是威遠將軍那日幸了淡香姑娘,興致高時,順手贈了她的。當時淡香曾允諾說,會永遠珍愛這支笛子,每每拿起它,就如同見到將軍本人。如今……”龍忘海皺眉:“行了!不必再說了。龍某人的笛子只贈好友,哪得閒暇贈與你家姑娘騙人?”又懷疑起來:“你說的姑娘……”
花椰淡然道:“是女兒的主子。女兒現在‘怡雲閣’淡香姑娘房中做事。”
龍忘海大睜了眼,怔了半晌才道:“青……青樓?你在青樓做事?”他一把拑住她的肩膀:“你……你居然淪落為一個妓女?”
花椰被他捏的肩痛,皺眉不語。龍忘海將她揪起,扯到前院來,一把推出門外,大聲道:“走!走!給我走!我龍某人沒有做這種下賤事的女兒!”說罷,狠狠關上房門。
出來的急,花椰的笛子丟在了門內,她拍門道:“先生認不認奴婢也無所謂,但那笛子……”卻聽龍忘海在門內大吼:“滾!不要玷汙我龍某人一世清白!”
父親居然嫌自己骯髒。也難怪,十年不見面,本就沒有父女情分可言,他又自詡高雅人士。只是……花椰抱著自己的肩膀,父親的溫度還殘留在自己肌膚,父親的液體或許還殘留在自己體內,現在,他卻嫌棄自己骯髒。
尊嚴之類的東西在她被賣入花宅的時候就早已拋棄,她只學得一事,就是要對主子盡忠。張淡香的囑託之事尚未完成,花椰不能離去,繼續拍門,道:“先生請先開門,教人外面撞見說嘴。”
六章以命相換
這個賤婢,居然還威脅起自己來!龍忘海心中惱恨,但確也害怕被人外面撞見,只得復又開門。花椰入門,一言不發,直走到屋內,才跪在地上,衝龍忘海叩三個頭。
龍忘海怒道:“先是威脅,這會又是哀告?”花椰淡然道:“女兒會入青樓,不是先生的過錯,後果本也不應由先生承擔,只怪命運弄人。但女兒仍是婢子,受主人之命,自然萬死也要達成。”說罷她微微頓了頓,繼續道,“女兒輾轉於塵世十餘載,本就無甚作為,只要先生能幫女兒……”她還未說完,龍忘海便冷冷回答:“辦不到!”花椰卻不理,繼續說下去:“……了卻這最後的心願,女兒情願一死,保全先生名節。”
龍忘海本在氣頭上,聽此話卻微驚,轉頭向自己女兒打量,之前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女兒的眼神是如此平淡,是在別人的臉上從來沒有見過的冷漠。龍忘海顫聲道:“此話當真?”花椰道:“先生若修好這笛,女兒將它交還於我家小姐之後,立刻自縊,絕無二話。”
龍忘海驚的說不出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站立不穩,他扶住桌角。花椰臉上全無懼色,又道:“還望先生開恩,修好竹笛,救淡香姑娘性命。”
換言之,為了張淡香,她願一命抵一笛。
龍忘海顫聲道:“你當真情願如此?”花椰道:“奴婢從不說謊。”她雙目殊無懼色,迎視龍忘海。
龍忘海一時被她氣度所折,竟無言以對,一時間全沒了主意。花椰又叩頭,道:“先生不必現在決定,奴婢且回去,明日再來。”龍忘海口唇甫動,她已搶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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