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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暗暗得意。片刻之後花椰轉回,為莫應兒奉茶,莫應兒只看了一眼,便道:“放著罷。”花椰應了一聲,也不抬頭,便將茶杯放在桌上,那片絢麗的桃花倒影,便在茶水裡搖晃。
花椰微微皺眉。以往只在鏡子裡才瞧得見了,這會卻連茶杯的倒影裡都有桃花。——怨氣又更強了。
莫應兒又道:“你今年多大?”花椰道:“回夫人,過了五月奴婢就年滿十四歲。”莫應兒冷著臉道:“才十四歲,便開始學著勾搭你主子的男人了?”
雖明明是常勝王用強、佔了花椰的身子,但在這個時代,發生這種事情,人們都會責怪女方。但莫應兒又不是花椰的主人,花椰不是太在意,淡然應道:“是。”莫應兒見她不反駁,又道:“看起來長的標標誌志,誰知骨子裡卻是一副狐媚子的脾性。”花椰淡然道:“是。”
莫應兒無論怎麼責辱花椰,她反來複去就是“是”,看似是莫應兒佔了上風,她心裡挫敗感有多強卻沒人知道。就好像一個人握著斧子,鼓足了勁要劈柴,一斧子下去卻甚麼都沒有,連地面都沒碰著,那種空落落、使不著力的感覺,很是難受。
莫應兒尷尬的坐了半晌,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生是好,突聽門外有人傳報“王爺回宮”,莫應兒與一干人等急忙起身相迎。常勝王還沒進屋就知道屋中有人,若是沒人,自己回自己屋,門口的侍從不會傳報。進屋一看是莫應兒,常勝王笑道:“唷,應兒,怎麼,有事麼?”莫應兒嚅囁道:“妾身沒甚麼事,只是王子想念父王,所以妾身大膽,帶了他擅自來王爺屋中等候。”
常勝王原本對莫應兒還頗有好感,只是他是軍人出身,喜歡敢做敢當的人,很不喜歡莫應兒這無論出甚麼事,都拿兒子頂在頭上當擋箭牌的這種做法,不悅的皺眉道:“那就該在屋中老實候著寡人,怎麼,還堵上門來,是不是寡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差人向你報告?”莫應兒臉上變色,撲通跪倒,口稱:“妾身不敢!”
常勝王由下人服侍著寬了罩袍,看莫應兒還跪著,便道:“你還有事麼?”連名字都不叫了,是心裡已經起了煩惡之感。莫應兒顫聲道:“王爺……妾身……妾身……”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常勝王掛心著那鏡中花之事,無心與她聒噪,便一擺手:“沒事便自去罷,寡人還有事忙。”
莫應兒心中難過,懸然若泣,說不出話,由奶孃皮氏扶著,慢慢出了屋。臨到門口,莫應兒回頭向花椰望了一眼,花椰雖不抬頭,仍能感覺那目光如刀,在自己身上猛猛割落。
等莫應兒走了,常勝王揮手令眾人都退下,往床上一躺,長嘆道:“可累死本王了。”花椰連忙捧茶上前,為他揉腿,道:“王爺辛苦。”
常勝王一笑,接過茶抿了一口,道:“她來做甚麼?”花椰不愛翻人閒話,便道:“十夫人說,是小王子想念王爺了。”常勝王擺手道:“話。明明就是想來刁難你。”花椰道:“十夫人心繫王爺一人,王爺不該如此待她。”
常勝王冷笑不語。其實常勝王貴為封疆大吏,哪裡缺得女人?那些一心為自己、心甘情願做一切事情的女人,他根本不稀罕。他喜歡張淡香,是因為張淡香太聰明,總能搔到自己癢處,不輕不重,適可而止,這種女人似乎就是生來為男人受用一般,實在不可多得;而他喜歡花椰,就是因為花椰生性冷漠,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反而總是激起自己想佔有她、想征服她的慾望,結果卻令自己越陷越深。若是花椰當初便如莫應兒一般,面對他誠惶誠恐、唯唯諾諾,他恐怕看也不會看她一眼。常勝王不願多提這些事,別過話頭道:“本王聽說離此不遠的終南山中,有頗會降妖捉怪的道士。本王已派人去請,不日便可將人請下山。”
花椰頷首,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撐到那時了。現在她舉目四眺,她身周圍一切能反光的器物上,全是桃花的影子。
一個身著淡粉羅裙的女子,就站在桃花的陰影之中,長髮墨面,面容難辨,只隱約看到那女人嘴角含笑,慢慢的舉起一隻手,向花椰伸過來。
——你逃不掉的。她似乎說。
似是薛弄玉,但卻似乎不是。似是莫應兒,卻又似乎不是。
——不要再傷害別人,比如莫夫人,比如淡香姑娘。花椰暗自祈求,——不要再傷害旁人。
——由不得你來說。桃花影中,到處是笑聲。——我既受了傷害,就也要去傷害別人。我要讓別人受傷,好讓他們知道,我傷的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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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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