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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撲簌簌地抖落下來,黃河平的臉頓時白了。
“你充啥###大膽,把鬼引過來,咱可往哪兒跑?!”
話未落音,呼喊聲、鳴槍聲更加迫近,已經清晰聽到英傑的大嗓門在吼著,幾個穿警服的身影已在青紗帳中閃現,包圍圈越來越小了。
小老漢拎起包袱一把扯住黃河平,貓腰鑽入了身後的高粱地。兩人又是一陣沒了命的狂奔,很快來到了村後的一片曠野。
跟前,一條長龍似的路基蜿蜒至遠方,黃河平知道,這裡是通向黃河大堤運送石料的專用火車道,鐵軌的另一端連著隴海鐵路線,每年到防汛時節,有大批抗洪物資經過這裡運送。路基之外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黃河灘塗地,灘地上抓地皮長著葛巴草,齊腰長滿了艾蒿、茅草和香椿樹,還有學名叫沙打旺的苦苦草和大片大片的田箐棵。只見近處的沙丘上有兩座孤零零的墳丘,周圍長著半人深的野草,地上不時有大蜥蜴在爬動。
汙點 十五(4)
“這倆墳,一座是一個國民黨當官兒的,一座是我哥的,兩個人按村裡規矩,不能入老墳,只有在這荒郊野地待著。想當初,這兒是闖王李自成攻城的地方,因為梁州城牆又高又厚,扒了黃河來淹,城裡像灌了老鼠洞,死了不少人。一到天陰,就閃著鬼火,夜間膽兒再大的人也不敢到這兒來。”
“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說這些,是不是成心把我捆給雷子邀賞?”黃河平急得罵起來,因為他分明看到幾隻狼犬似乎要掙脫繩套衝過來。
小老漢也不答話,蹲下身子,扭回臉向黃河平眨了眨眼睛。黃河平注意到小老漢,正撅著腚拼命扒動墓邊的沙土,隨著他身後沙堆的增高只見下邊的土逐漸潮溼起來,很快露出一塊厚厚的木板,把木板抽起來,竟然露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穴。
“這就是俺跟你說的最安全的地方,這可是閻王爺呆的地方——鬼都不來。”小老漢得意地努了努嘴,一下子跳進了洞裡,在下邊招呼著黃河平。黃河平趴下半個身子,發現腳下的斜坡有一個個挖就的腳窩,就踩著往下走。待他站定後,看到小老漢反身推上了蓋板,並用洞口的棍子向上撞擊了幾下,很快,沙土從外邊滑動著聚攏,覆蓋了頭頂,四周頓時一片黑暗……
英傑他們已衝到墳丘處,這裡四野無人,只有黃河上漂盪的風陣陣吹來,幾隻犬拼命用爪子扒著沙土,小老漢兩人早像蒸發似的消失了。
汙點 十六(1)
當郭煌醒來時,已是凌晨了。他頭有些痛,環顧四周,發現是一間封閉很嚴的簡陋小屋。室內光線微弱,外邊好像有人在走動,並且伴有模糊不清的竊竊私語聲。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是被綁票了。平時電視裡常看到這類鏡頭,八輩子也沒想到今天輪上了自己。在圈子內郭煌稱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可遇到流氓匪類他心底裡卻有些發虛。一想到那些兇悍的綁匪不管錢財是否到手,最終會把人像宰豬一樣幹掉,他就像被千鈞巨石壓在了胸口,全身每個毛孔裡都往外冒涼氣。
可轉念一想,自己既非肥得流油的老闆鉅富,又沒有宿敵舊怨,只是一個舞弄文墨的畫家,綁他來究竟幹什麼呢?求生的慾望使他想判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細看屋子裡的擺設,他覺得有些眼熟,回憶起夏日裡曾到黃河邊的小村莊遊玩,村裡有很多類似的農家樂小店,前面是小餐廳,後面是設有臥榻的情人間,這是那些業餘夫妻酒足飯飽後度蜜月的地方。他和白舒娜就曾經來過這些大同小異的消夏場所,難道這就是那些村莊中的一個嗎?他開始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向外聆聽,外邊風很大,隱約傳來樹林搖曳和濤聲拍岸的響聲。他嚇了一跳,原來這裡緊挨著滔滔的黃河!
他緊張得頓時屏住了呼吸:這裡僻壤荒村,人跡稀少,一旦遇害,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後,被扔進黃河水裡,死了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兒。不行,一定得想辦法逃出來,郭煌想著便下意識動了動肩膀,才覺得全身綿軟無力。
外屋的人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門開處,探進來的人頭很快縮回去了,只聽有人說:“大哥,這傢伙醒過來了。”
“哦,知道了,我看咱分頭幹活,你們去找一處晃灘去。”一個粗啞的南方口音說道。郭煌知道,這晃灘就是黃河淤地,處在黃河斷流的淺沼處,看似一馬平川,上邊還有鳥兒盤旋,可人踏上去,不到一袋煙的工夫就會沒頂,郭煌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還是你去,我來會會他。”一個尖嗓子說道,是本地口音。
這時,一個傢伙進了屋,沒等郭煌看清面目,眼睛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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