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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把材料,不犯小人才怪哩。”
“為啥?”黃河平終於開了口。
“你想啊,別人犯了小人,有人罩住,你犯了小人,卻沒有貴人相助,那不等於吃傢伙倒黴唄。”小老漢斷言道。
黃河平啞然不語,他真有點兒恨起一個人來。
“你仕途上的事兒我不問,那時候有沒有喜歡的女人呢?嘻嘻……”
“……”
“她漂亮嗎?唔,一準正點兒,俺黃老兄的眼光應該是不錯的。”
“這關你屁事兒!”黃河平被戳到了煩心事兒,不想再多說。
“那一定還有一個人追她……行了,我明白了,是有人想害你……”
“哈哈,哈……”黃河平大笑起來,想用這大笑來排遣掉多年積鬱胸中的憤懣,可由於缺氧,他陡然覺得心口發悶,眼前冒出了無數個金星……
就在黃河平和小老漢昏昏欲睡的時候,又一聲劇烈沉悶的震動使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小老漢的耳朵靈,他突然衝黃河平耳邊喊:“黃大哥,你快醒醒,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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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平屏住呼吸,支起耳朵。他聽到了有一股水流的聲音,那水聲似遠又近,淅淅瀝瀝,又若斷若續。起初,他以為是幻覺,可仔細聽,果然是潺潺的水響!兩人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方向爬過去,那聲音又轉瞬消逝了。
“人說地下有九泉,是不是咱真到了陰曹地府了,還是咱耳朵出了毛病?”
“不會,我可知道這黃河裡的淤土,它可是神土哇。聽我爺說,飛沙走石揚塵土,這黃土是大風把它捲到天上,又刮到黃土高坡的,一千年一萬年,黃河揹著它走,水裡有泥,泥裡還有水,水和泥混在了一起,成了條泥河,舀碗水就是半碗泥湯湯。雖說這地底下叫淤土蓋住了,可下邊肯定還有河,說不定還有湖,湖裡還有魚呢。”小老漢說得眉眼都擠到一起,興奮異常。
那股水聲又出現了,兩個人一起豎起耳朵,兩臂支撐交替著朝前爬,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扒開那些堵在面前的巨大木塊,不料手指摸到的地方,那些梁檁木料竟像棉花一樣鬆軟,頃刻之間被折斷,化成了粉末。
兩人跌跌撞撞穿越了這段朽木的孔道,那水聲變得越來越清晰,但看不到任何水光的閃動。原來,那水是從身下看不見的孔洞裡流淌,或許就是地下的一條洶湧暗河。黃河平的手指突然觸到了一件圓乎乎的東西,他揣摸著它的形狀,竟然是一把洗衣服的棒槌,這肯定是當年洗衣婦在災難臨頭的恐慌之中丟棄的。同樣,當這把棒槌握在手中時,也像酥糖一樣變成了斑斑碎塊。與此同時,他發現身下竟是一塊塊整齊排列的石板。
“這是一座橋!”小老漢叫起來,因為他正摟著一塊石碑,石碑中間刻有“漕運”二字的字樣。碑中腰還有一道凹槽,大概是供拴船用的。小老漢說得不錯,不一會兒他們的手指就觸到了近乎腐朽的船幫、桅杆,摸到了冰冷鏽蝕的鐵錨。
“說不定這就是古梁州有名的那個御街橋吧。”黃河平少氣無力地說道。黑漆一般的四周,沒有人回答他們,如果真是御街橋,那應當是宋代的建築,沿著這座橋可以通向雕樑畫棟的內皇城。當年的宋城已在戰火中化為廢墟,只餘這堅硬的石頭建築,在深深的地下做無聲的見證。
汙點 二十二(6)
他突然記起,十多年前,市政部門在市中心中山路一帶鋪設大型下水管道時,在七八米深的地下挖掘出這處古橋的橋面,曾經成了轟動一時的新聞。有專家論證,要在此處修建一座豎井博物館,館上建明月樓,與當年的“御橋明月”盛景相合,以供遊客上下電梯觀光。
“喂……”由於肺內吸進了氧氣,黃河平大喊了一聲,可四周一片黑暗,竟連回聲也不曾聽到。他讓小老漢舉著蠟燭,他蹲伏下身子去摸,只見大塊的條狀青石上,佈滿了深深的車轍印痕,他想起當年的開掘者曾在報端披露:這座千年名橋採取了築筏為基的建橋法,先在鬆軟的河底挖一個基槽,在基槽上放置縱橫交叉的長木作橋基,然後在此基礎上砌上橋墩……
“小老漢,拿你的繩子來!”黃河平想起小老漢口袋裡捆綁自己的那根繩子,讓對方再次把自己攔腰捆上,小老漢以為黃河平又在耍他,頭搖得像撥浪鼓,黃河平頓時急了:
“你他媽的正事兒不會幹啦?把我放到橋下去,快!”
小老漢把繩子的一頭拴在碑的凹槽上,一邊松下繩子,垂下去好半天黃河平的腳才沾了地面。
這裡果然是雄渾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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