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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懼怕對方的詰問;他想細細地端詳她,可又不敢正視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從心底裡想說明一切,可一張嘴便是那刀子一樣傷人的話……就在她要離開的剎那,他是多麼希望她再回過頭來,哪怕是再看他一眼,他就會馬上瓦解,把所有的真情都告訴她,可她走了,連頭也沒有回。
屋子裡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重又像墳場那樣淒涼靜寂。
何雨出了店門,徑直向前走著,不遠的路邊,停著那臺熟悉的巡洋艦,她鑽進車內,只見英傑正黑著臉坐在駕駛座上。
“怎麼脫梢了?”他指的是剛才來了一趟的凌清揚。
“你不定的是‘寧脫不暴’嗎,幹嘛還專門跑了來?”何雨知道英傑的心思,自從黃河平冒出來,他一直透著一種隱隱的不安,變得十分敏感。
英傑的喉結哽了一下,啟動了車子。“老爺子給派了急活兒,連夜要搞出結案報告,說市裡頭頭腦腦聽說破了案,急著要到公安局來慰問,還要搞隆重表彰,邊鼓敲得倍兒急,我只好來拉你這高才生加班了。”
由於車行緩慢,一輛摩托車從車後超上來,車手還朝著車子打量了一眼,那人竟是黃河平。何雨裝著視而不見,可英傑眼尖,馬上道:“這不是黃河平那小子嗎,這個時候還出來溜達,我看這案子他是磕個頭放倆屁,行善沒有作惡多,壁畫來路說不清,又和凌清揚搭上了吧。”
“你不是要他主動接觸文物道,追查小老漢嗎?”
“不錯,這叫控制使用,溜一溜看。要是他真是和案子有牽連,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看來,還得防止他再反過來利用我們。不能叫他老蹲在梁州,得撒出去讓他叼食兒。”
汽車拐向了一個十字路口,駛向公安局方向的中山大道。何雨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黃河平不也是你的哥們兒嗎?當初的槍案他到底有多大問題?”
“他這個人你還不清楚,平時漂亮話說得天花亂墜,關鍵時刻就露了原形。當年不是他拉稀屎,那些大山幫也跑不掉,何隊長也犧牲不了。事後組織上調查,是他自己交代的全過程,按照規定,完全可以追究他的瀆職罪,是我和樑子幾個兄弟纏著老爺子反覆做工作,說服了檢察院,這才手下留情,給了個行政開除處分。這可是白紙黑字、鐵案難翻哪。”
汙點 十一(9)
車子駛進公安局,英傑轉回臉,看了何雨一眼。
“你咋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凡是涉及案子的事兒我都關心。”何雨白了他一眼,英傑才覺有些語失,將車停在了緝私隊的樓門口,賠了個笑臉兒。
“好,從現在起,不再說案子,難得這幾天有個好心情,不然都要憋出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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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點 十二(1)
梁州的晚秋天朗氣清,隨著帶寒意的涼風掠過,黃葉飄飛,又很快墜落。這是古城一年中最美的季節,喧囂一時的壁畫案終於有了結果。由於國寶失而復得,彭彪對作案過程供認不諱,所以儘管跑了一名作案人,卻無傷大雅。公眾輿論日漸平息,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此相反,案件的審理卻像不斷提速的列車,在加速運轉。
由於盜案發生之初,國內外輿論譁然,一家主流媒體就此還專發了一篇內參。於是上級領導便層層批示下來,要求加大文物管理防範的力度,並透過這起典型案件,從嚴懲處,以儆效尤。這種巨大壓力按分管之責,自然落在了副市長荊家農的頭上。如今案子告破,無形的壓力減去大半,但仍留有一個巨大缺憾,就是主要犯罪嫌疑人金妙計仍未歸案。幾個月過去了,眼看彭彪羈押期限已到,可小老漢卻像蒸發了似的無影無蹤,案件接不了,蒙在梁州城的陰影仍在。荊家農為此內心焦急。這天在組織公安局、文物局和博物館召開的被盜壁畫移交會上,和市政法委趙書記坐在了一起,專門議起此事。趙書記告訴他,這起案子已由政法委做了一次協調,請公安局長、檢察長、法院院長開會研究,根據法律規定,在證據確鑿的前提下,可對本案先行抓獲的彭彪進行審理,以避免超期羈押。以後待金妙計抓獲後,再根據兩人在全案中所負罪責分別判處。這樣辦理,並不影響案件的質量。荊家農聽了趙書記的這番介紹,才轉憂為喜。
這天上午,壁畫被盜案在梁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審判大廳內人滿為患,門外高高的臺階上都擠站著黑壓壓的人群。法庭只好在庭外的大院安裝了閉路電視,搞實況轉播。何雨此時匆匆穿過人群,走進法庭,她今天作為支援公訴的物證鑑定人,將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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