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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們的，沒想到吧……然後，她們攙扶起了那個流血不止的大姐頭，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慢慢地走了。

額，我有些驚訝，為什麼會朝我鞠躬？不過，其他的，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一回頭，沒有發現金晟夜的人影，看來他已經走了，四處的人也都已經散了。

留下的，就只有一個白色的纖細的人影。

她狠狠地咬著蒼白的嘴唇，唇際滲出一絲血跡，染在蒼白的唇上，顯得那麼惹人憐愛。

她沉下雙眸，掩飾了對我的怨恨，輕輕地說道：“你真厲害啊，你說是嗎，原希？”口氣，一如曾經我不顧自身危險去倉庫裡救她，為她擋了無數棍棒，她也是那樣說的。只不過今時今日，這句話聽起來卻是那麼諷刺。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對於穆流蘇，我沒有什麼可說的，現在說與不說都改變不了她對我的態度了，從她眼裡對我的恨意就可以看出來。所以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免得叫她看笑話。

“原希，你都不會做噩夢嗎？你都不會覺得愧疚？”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美麗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疑惑，上挑的黛眉和眼裡流出的嘲諷，如同一枚堅硬的鋼針，狠狠地刺在我的心上。愧疚？噩夢？呵呵，我何嘗沒有體會過呢？我以為她是在指今天的事情，正想還擊，可是……

我聽到穆流蘇清冷的聲音迴盪在耳際，其中的意味，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嘲。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過你——你體會過被一群人玷汙卻不能反抗的滋味嗎？”穆流蘇低著頭，柔順得如同小鹿一般溫柔的眼眸隱藏在劉海下面，形成了一股陰影。

“你愧嗎？”

她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我慘白的臉色，嘴邊帶著諷刺的笑意，轉身離去。

四周已經沒有人了，我在人前努力維持的傲氣和殘忍轟然崩塌——我緩緩地蹲在地上，輕輕啜泣起來。

是啊，我愧嗎？我，該愧嗎？

白晝那家店是我媽媽開的，是那家店把穆流蘇害成了那樣，而且我現在那麼殘忍……我驚慌失措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上面還有幾絲血跡，殷紅殷紅的，昭示了我剛剛的殘忍——為什麼我會變得那麼殘忍？傷害一個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時，我感覺有什麼東西環住了我的肩，我有些詫異地想轉過頭，卻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摁住了頭，額，這……

“別動……”是一個我極其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卻透露出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剛剛的緊張一掃而過，只留下了深深的委屈和害怕。

“沈晨，我好怕，剛剛那個女生如果死了怎麼辦？”

“嗚嗚嗚，我好殘忍，我為什麼會那麼殘忍？”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和流蘇秦月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嗎？”

“我好討厭現在的自己，雙手都沾滿了鮮血的自己……”

帶著哭腔的一長串問話從我嘴裡傳出，我現在極端厭棄自己，一切都變了樣，如果只是一個朋友離開了我，我或許可以自欺欺人地說是別人的錯，可是，這都兩個了……

抱著我的那個人沒有說話，就只是緊緊地從我背後抱住我，那股力氣帶著霸道和強硬，我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跳聲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味……半晌，他緊緊地握住了我的雙手，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沒有錯。”

第一百四十二章　為什麼不肯多等我一會

我呆住了……我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我不敢抬頭，我不敢去看沈晨溫柔的眼眸，因為我怕我一看了，就會哭出來……

“你沒有錯。”見我沒有說話，他又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而且語氣變得更加堅定。

這四個字，雖然簡單，卻透露著一股堅定。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撫慰了，只不過——我急忙甩開他的手：“不要碰我，很髒……”我的手上，還有一些鮮血，是那個大姐頭的血，顯示著我剛剛的殘忍。真的是好髒……

“不髒，一點都不髒。”沈晨微微地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柔聲地說道，

他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我低著頭，沒有去看他的臉，而他卻看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他有些緊張，因為他抓著我胳膊的手在抖。

“這些天我都忍住沒有去找你，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你直接無視掉了我的表白，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位置？是怎樣的一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