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生病的古槐(第1/2 頁)
長臉書生的話頓時讓另外兩個同窗來了精神,其中一人急急地追問:“方兄,此話當真?貴叔父當真這麼說?”
不滿被同窗質疑,長臉書生面露不悅:“我叔父可是能站在金鑾殿上日日見到今上的重臣,能讓他老人家傳回來的訊息還能有假?”
同窗一聽,連忙陪笑道:“方兄說的是,方兄說的是,是小弟犯蠢,方兄莫要介意。”
長臉書生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擺擺手沒有斤斤計較。
聽到這裡,桑葉不由得不由得好笑。京官多如狗,就算能站在金鑾殿上,所站的位置能看清坐在龍椅上那張臉的也不過最前面能有幾個。
在京城待了這些年,能稱的上重臣的人她都知道,卻從未聽說有位姓方的,不過也有可能是近一年剛升上去的,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另外一個始終沒有說話的書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就算聖上開恩科,跟咱們這些連秀才都不是的小書生沒有什麼關係,倒是像方兄哥哥那樣的舉人該著急了。”
這話說的不假,開恩科從來只針對舉人,於秀才都不是的人而言確實無關。既是無關之事,開恩科這個話題自然沒有繼續聊下去必要了。
方書生有意顯擺自己有個當大官的叔父,也為找話題解悶。眼見冷場了,他眼珠一轉低聲挑起了另一輪八卦:“李兄、韓兄,你們可知當今太子殿下是原先的哪位皇子?”
李姓、韓兩位書生聞言,疑惑的說道:“這個自然知道,不就是曾經的三皇子麼?”
方書生的臉上適時的露出幾絲神秘,得意的吐露自己從別處聽來的八卦:“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依照立嫡立長的禮制,雖然中宮無所出,但是還有皇長子和二皇子在,哪裡會輪到三皇子上位?這裡頭的水深著呢,別看太子殿下如今聖寵正濃,不到最後誰知道最終登上那個位置的是誰?”
這話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也是在雲來縣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要是在京城敢開這個話頭,保不準第二天就被人投進了大牢裡。
李書生覺得在大眾場合聊這種敏感的話題不大好,他左顧右盼的看了眼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這才露出一張八卦臉,小聲的問道:“莫不成方兄知曉其中的隱情?”
方書生賣了個關子:“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咱們雲來縣距離京城太遠訊息不暢通才沒有聽說罷了。”
兩個書生聞言,心裡對議論皇家事的害怕小了些,不約而同的催促道:“方兄,快說快說,這立儲一事到底有何隱情?”
成為話題中心的方書生又露出幾分得意,倒是沒有再吊同窗的胃口,將從其他渠道聽來的小道訊息說了出來:
“據說啊,聖上屬意賢德有才的二皇子,本想越過大皇子立二皇子為儲君的,只是大皇子又哪裡甘心,察覺到聖上的意圖後,就處處針對二皇子,還給二皇子設套,二皇子又哪裡肯答應……最後鷸蚌相爭,兩敗俱傷,大皇子被奪王位慘遭圈禁,二皇子被貶為庶人流放荒蠻之地,倒是讓不顯山不露水的三皇子當了回漁夫。”
“嘖嘖,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室的權謀算計,聽得李、韓兩位書生直咂舌:“這聖上也是心狠,親生兒子說圈就圈說貶就貶,只可憐二皇子被大皇子扯後腿,落得如此下場。”
方書生一聽,嗤笑道:“天家之事哪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這二皇子不一定就無辜,大皇子也不一定就那麼狠,誰知道那太子殿下……咳!”
意識到接下來的話說出來興許會招致大禍,方書生連忙剎住了:“總之這些事兒跟咱們沒多大關係,咱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方、韓兩位書生猜的到方書生未完的話,也沒有逼他把話說完,附和著轉移了話題:“就是就是,咱們最要緊的是讀書,爭取來年的童生試咱們能一次就過。”
三個書生迅速的結束了敏感的話題,接下來的時間裡,又聊起了童生試和學堂裡的日常。
聽不到有用資訊的桑葉有些悵然的收回了心神,喃喃說道:“到底還是讓他得逞了……這樣,也好!”
正捂著餓扁的肚皮,吐槽酒樓上菜太慢的桑林沒有聽清楚,還以為妹妹在跟自己說話,不禁問道:“妹妹,你說啥呢,二哥沒聽清楚。”
桑葉清醒過來,連忙搖頭:“沒說什麼,就是有點擔心桓兒,也不知道他在家裡乖不乖。”
桑林不覺有異,笑道:“二哥就沒有見過比桓兒更乖的孩子,你就別擔心了。”
桑葉胡亂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