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悔恨,請罪(第1/2 頁)
劉母無情的話語像是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劉氏的臉上。劉氏神情哀傷,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的親孃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看啥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老孃還說錯了不成?”
看著紅了眼眶的劉氏,劉母毫無所謂的在她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更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裡不對。
劉家一向重男輕女,劉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一連生下好幾個女兒,哪怕繼續生育存在著極大的危險,劉母堅持要繼續生下去,就為了生出一個帶把的好老劉家的繼承香火。
而且一個兒子還不滿足,恨不得生出七八個才好,可惜劉母在生下唯一的兒子後已經不能再生了,她只好竭力跟大伯子一家打好關係,尤其是對待幾個侄子,簡直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還上心,僅僅希望兒子多幾個助力,不被外人欺負了。
正因為如此,這一次劉母才會不遺餘力的為劉氏“出謀劃策”,不僅勸阻劉氏過繼桓兒,讓她過繼家境窘迫,快吃不上飯的小女兒的么子,還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鼓動劉氏說服桑家人,讓桑葉改嫁到劉大伯家,嫁給劉大伯喪妻的小兒子。
這樣的女人,可憐可恨又可悲!
“娘,我是您的女兒啊,您咋能這樣,難道劉家的臉面比女兒還重要嗎?”劉氏捂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胸口,心存最後一絲幻想大聲的質問著劉母。
“你這個死妮子幹啥呢,想嚇死老孃是不是?”劉母嚇了一大跳,又是一把重重的掐在了劉氏的胳膊上:“女兒就是賠錢貨,哪有兒子孫子重要?你要是被休回孃家,你弟弟的臉往哪兒擱?你侄子有個被休棄的姑姑,以後誰家姑娘肯嫁給他?”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劉母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嗓門也越來越大,看著敢質問她的女兒,只覺得格外礙眼。
“咋能這樣……咋能這樣……”劉氏像是沒有感覺到痛,她淚雨婆娑的看著尖酸狠戾的母親,像是在問劉母,又像是在問自己。
“沒用的喪門星,老孃還沒死呢,你嚎喪吶?”劉母非但沒有安慰自己的女兒,還再一次破口大罵起來:“老孃告訴你,趕緊滾回去把老孃交代的事情辦成,不然老劉家沒你這個女兒。”
說罷,早就被哭的不耐煩的劉母轉身就出去了,順手拿走了劉氏給孫子做了一半的圍兜。
看著晃動的門簾,劉氏悲從心中來,一下子癱坐在了床上。
哪怕知道母親重男輕女,哪怕知道她們姐妹幾個加起來也不如弟弟在母親心裡重要,甚至還不如大伯家的幾個堂哥,可是現在連劉家的顏面也不如,讓她如何不傷心?
自從生下女兒後,多年未有生育的劉氏心裡早就做好了被休棄的準備,這些年她在桑家一直戰戰兢兢,就怕婆家看自己不順眼,以無子為由把她休掉。
不怪劉氏有這樣的念頭,自幼生長在重男輕女的人家,耳濡目染之下不自覺的會看低自己,變得重男輕女起來。同柳母唯一的不同是,劉氏心疼唯一的女兒,並未因為女兒不是兒子就不喜歡她。
這些年來,劉氏處處討好孃家,手頭上有好東西也是第一時間送到孃家來,甚至在劉母提出讓她說服婆家,把婆家的小姑子嫁給並不是良人的堂哥時,心裡湧起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反對,而是竊喜。
一來討好了孃家,就算日後真的被休了,她還有孃家這個最後的退路;二來桑劉兩家親上加親,她被休掉的可能性就小多了,乃至過繼了妹妹的小二子,她在桑家就徹底站穩了腳跟。
可是對孃家的依賴和幻想,在這一刻,全部被自己的母親親手打碎了!
想到這些年自己對孃家掏心掏肺,連丈夫和婆家也得罪了,卻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劉氏又痛又悔,把臉埋進被褥裡嚎啕大哭起來。
當天下午,劉氏連飯都沒吃,就帶著女兒桑棗離開了。已經對孃家徹底絕望的她,很清楚被她得罪的婆家才是她的依靠,如果連婆家也不肯接受她,她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
這天,桑葉正在菜園子裡摘晚上要吃的蔬菜,還沒等她把成熟的黃瓜全部摘完,桑果就找來了,只說嬸孃回來了跪在堂屋裡不肯起來。
這會兒桑樹去鎮上給素心齋送鮮花醬,桑老實等人全部去花生地裡除草去了,是以除了幾個孩子就沒有大人在家,桑果勸了許久劉氏也不肯起來,她只好跑到離家最近的菜園子,喊桑葉這個姑姑了。
聽說劉氏回到家裡就跪在堂屋不起來,桑葉一邊走一邊琢磨,不知道劉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