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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逃一般的去了。
看著李禾狼狽而去的背影,柔福抿嘴一笑,笑罵一聲呆子,便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顆渾圓的珠子,雙手捧在眼前,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的甜蜜,一時之間竟是想得痴了。
這珠子是柔福在張青家醒來後,在衣襟中發現的,質地卻是有些特殊,非玉非珀,更不是海中珍珠,便是自小長於皇家的柔福,也是拿著珠子端詳了半天,這才依稀想起,這等材質,自家似乎在父皇那裡見過一回。
記得那是南洋的一個名字嘰哩咕嚕一大串的小國來朝進貢時,當作貢品奉與父皇的一顆珠子,據說是南海鮫人的淚水化成的鮫珠。
柔福還記得他那位浪漫多才的父皇,當時將她抱在膝上,給她講了一個關於鮫美人的悽美故事,故事中,那位從不落淚的鮫美人,因為愛上了岸上的一位人類,而終至心傷落淚。
當時趙佶還配合著故事,給柔福吟了四句詩:“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是前朝詩人李商隱所作《錦瑟》的後半首,當時柔福年紀尚幼,還不大能領會詩中的情傷感懷。
此時憶起,卻讓柔福心頭一顫,心中十五年不曾撥動過的一根心絃,忽然發出一聲顫響。
至於這顆珠子的來歷,柔福可還記得李禾一掌將自己擊暈的事情,以為是他不好意思明說,便用這等暗贈明珠的手段,來向自己表白心意。
雖然對李禾的無膽行為很是鄙視了一把,可柔福還是決定收下這顆代表了浪漫愛情的鮫珠,給那頭大笨牛一個機會。
至於這顆珠子的真實來歷……
說來也是巧了,李禾將那龜妖的甲殼拆了,給背上的柔福做了護盾。那龜妖雖然道行不高,卻因天賦長壽,也是一隻千年老龜了。
民間有諺雲:龜、蛇老而生珠。這龜妖壽過千載,體內倒真是孕有一顆珠子,正在他腹甲的肋縫之間。
李禾當時只是匆匆處理了一下,便將柔福塞到了龜甲之中,根本不知那甲縫之中還藏了一顆珠子。
之後李禾與群妖大戰,背上的龜甲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震動顛簸,那珠子便從肋縫之中脫了出來,卻是滾入了柔福的衣襟之中。
若僅僅只是一顆珠子也還罷了,卻不想這龜珠與那代表了悽美愛情的鮫珠,因為同是由水族分泌體液凝固而成,成因相近之下,質地也確實可以歸為一類。
這一下便是柔福想不多想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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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屋頂上,一隻白色小貂竄到李禾懷裡,在神識之中口吐人言,正是那位神獸公主狙如憐。
李禾躺在屋頂雙眼望天,正在出神。
“《天王送子圖》,我多少琢磨出一點眉目了!”憐兒用鼻子拱了拱李禾的耳朵,聲音在李禾的神識中響起。
“哦?”李禾定定出神的眼珠稍稍動了一下,從柔福那裡回來後,他便一直這樣躺在屋頂上發呆。
“你,你到底想不想聽?”憐兒生氣了,一轉身便拿小屁股對著李禾,尾巴一陣亂掃。
“想聽想聽!”李禾這時才完全回過神來,一把將憐兒拎起,自屋頂上下來,回到了屋裡。
那幅吳道子親筆所繪的《天王送子圖》,正掛在李禾床側的牆壁上。
這畫兒李禾自那天從趙佶手中得來後,其實並未放在心上,倒是憐兒這天生對寶氣敏感的神獸,告訴李禾說,她從這軸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寶氣,這才讓李禾對這畫兒起了興趣。
高俅見到李禾時常展畫觀瞧,以為是李禾喜愛這名家手筆,其實箇中原因,卻根本與這畫的藝術價值無關。
一卷白麻紙的畫兒,又不是什麼珠寶珍玩,怎麼可能會有寶氣溢位?而且還是非常強烈的寶氣?
這畫李禾也連著看過幾日,便只覺那畫中人物逼真的直若活人一般,卻始終沒弄明白,這明明就是一張紙的畫,怎麼會冒出什麼珍寶珠玉才會有的寶氣來。
便是憐兒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明明沒有寶貝,卻怎麼會有寶氣冒出的?
這事過了幾日,也便被李禾拋到了腦後,倒是憐兒自己不肯捨棄,天天圍著這畫打轉,這兩日李禾又不在家,她更是將全付精力都耗在了這張畫上。
“主人,你看到這畫兒時,有沒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憐兒在李禾肩上興奮的搖著尾巴。
“唔?”李禾凝目細觀,半晌後才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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