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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去蓬豁然大笑。“這是我聽過最妙的一段話了。”
他將羽童送到鄭溫溫住處,因事先用行動電話知會過,鄭溫溫很客氣的接待她,並不著痕跡的將歐去蓬驅至門口。
“表姐,我把她交給你了。不必下逐客令,我自己會走。”
“算你識相。”鄭溫溫笑著提醒他開車小心。
歐去蓬回頭見羽童自顧坐在客廳發呆,根本不向玄關處瞧一眼,便對錶姐要求:
“別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也別懷疑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回去吧!”
鄭溫溫倒真什麼也沒問,羽童安心的待了一夜。一大早天剛亮,她留了張感謝字條在房裡,自己搭公車回家了。
羽童覺得自己彷彿在一夜之間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毛毛躁躁的想質問希瓏。她不動聲色的守在家裡,徹底的大掃除了一番;她要消除谷琇晶留在她家的氣味和陰影,尤其是臥室的每一樣東西,凡是能洗的她全洗了。
望著自己一雙浸泡肥皂太久後顯得乾澀的手,自虐般的不肯戴手套保護,而它們似也在反諷她處境的可笑。
衛希瓏將自己關在小書房看醫學雜誌,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反常。
次日羽童照樣目送他去上班,她則出門去找徽信社調查他下班後的行動和去處。
十天後,她由徵信社拿回一個裝得鼓鼓的牛皮紙袋,發瘋了一樣,將那疊紙張和照片撒得滿客廳都是,痛哭失聲。
徵信社的人告訴她:“你先生每個月都會到谷琇晶的公寓好幾次,我問遇管理員,這情形已持續了將近四、五年。要是你想報警捉姦的話,下次他們再約會時,我們可以打電話通知你趕來。”也許是職業性的關係,口吻平淡得像那兩人只是在一起聊天敘舊,而這份平淡也支援羽童沒有當場崩潰,冷靜的走回家中。
她感到絕望,睜著眼睛想自己該怎麼辨,然而翻來覆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有更陷入絕望中而痛哭。
她愛希瓏,沒有一絲猶豫,一旦被拋棄,她絕對無法承受。
然而四年或五年了,早在她嫁給他之前他們已是情侶了。
也許,她試圖安慰自己,徵信社的人弄錯了。
如果她有勇氣、夠理智,如果她肯承認擺在眼前的事實,即使沒有這些照片,她也該瞭解她的婚姻早巳存在危機,她與希瓏之間對愛的看法與付出,從來就不平等!他可以做到整晚不理她,故意迴避她的碰觸,一個藉口溜出嘴唇,就拋下她去做自己的事,從不曾用心探討他倆之間也可以有共通的興趣,也可以共同去完成一件事;他不,他嘲笑她缺乏遠大的理想,才閒得無法安排自己的時間。
“難道我錯了嗎?”羽童抱住頭,她的眼睛像一泓烏漆的潭水,除了空洞,再也傳達不出它要表達的感情。
她從來只曉得由父親口中學習做一名醫生的賢妻,就像父親稱讚的母親:嫻靜端莊、任勞任怨、不搬弄是非、不在丈夫開完刀疲倦的回家時嘮叨家務上的瑣事、全副心思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
孟慶餘是老一輩的人,羽童切身體會到時代巨輪的轉變,她做不來母親那一代女性的全心奉獻,唯一不輸給母親的,是對丈夫的熱愛、對這個家的忠誠。
羽童自信她的鋼琴彈得很棒,足以讓希瓏向朋友誇耀,奈何希瓏是徹底的音盲,只要他在家,羽童就會主動關掉音響,也不敢將父親家的鋼琴搬過來。這就是愛,凡事皆為對方想一想,不是嗎?希瓏對她還有何不滿呢?
她的情緒沸騰起來,她不甘心,她絕不甘心!
她要叫爸爸把那個搶人家丈夫的女人開除!羽童搶到茶几旁,拿起話筒,顫手按下七個號碼,等電話接通,又按下孟主任的電話專機代號,等了似乎有一小時那麼久,才聽見那熟悉的聲音。
她心裡鼓動得厲害,呼吸開始急促,一張衛希瓏與谷琇晶相擁的照片就在她腳旁,她將它撿起來,撕得粉碎。
“喂!喂?”
“爸爸!”羽童只喊出兩個字就已泣不成聲。
“小童女,你怎麼了?你在哭嗎?”
羽童深感孤零無助,這時才醒悟了這世上唯有父親是真心疼愛她,不會對她耍弄欺騙的手段,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悲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小童女?羽童!”孟慶餘的驚慌由聲音中表露無遺。
“爸爸……您快來救我……”
“發生了什麼事?我立刻叫希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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