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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苦笑更濃了些，卻也多了一絲無奈。

在外人眼裡看來，薛之言這樣的做法確實是有些不厚道的。無論沈碧華做了什麼樣的事，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沈碧華終究對她是有養育之恩的，她不應拒絕的那麼果斷決絕。

甚至有些人會指著薛之言的鼻子說，你忘恩負義，嫌貧愛富，回到了簡家過上了富家小姐的生活，就忘記了本分。

可是她有什麼本分呢？她本就是薛家的大小姐，過上大小姐的生活，也原本就是她的本分。

她不答應沈碧華，自有她的理由，她漸漸跟沈碧華疏遠，也是自有她的理由的。

薛之言覺得，沒必要跟不懂她的人解釋太多，那純粹是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生命，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解釋，即便是對著佑安院裡的那些工作人員，她也是一笑置之，從不會為自己辯白什麼。

薛之言也說不清楚心中對沈碧華的具體感覺，到底是感恩，還是懼怕，曾經可能是各佔一半的，可如今薛之言確定的是，懼怕是大於她對她的感恩的。

簡圻揚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沈碧華，幽幽道，“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不用去管別人的眼光如何。”

“你這樣做，定有你自己的選擇，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碧華也不會怪你的。”

聽了簡圻揚的話，薛之言無奈的搖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起身，到洗手間去接了一盆溫水，開始幫沈碧華擦臉擦手。

她的手早已瘦的皮包骨頭，手背上大片大片的淤青，黑色的點點針孔很是明顯。

薛之言輕輕的擦拭著她的手背和手心，曾經柔軟溫暖的手，早就不知道在何時開始，變得如此冰涼。

薛之言看著沈碧華熟睡的臉，心頭瀰漫著一絲苦澀。

她跟沈碧華在外人眼裡，即便不是親生母女，卻也勝似親生母女。

他們只看到兩人和睦的一面，卻從未注意過兩人關係的另一面是多麼的殘破不堪。

薛之言覺得，她對沈碧華的懼怕，是從小就開始紮根在心裡的，薛之言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重傷過後，她第一眼看到沈碧華溫婉的笑臉時，她心中就有著無盡的恐懼。

在別人眼裡沈碧華笑容溫柔，舉止得體，可看在幼小的薛之言眼裡，卻覺得分外可怖，她的眼裡總是會蒙著一抹淡淡的恨意，尤其是在看著薛之言的臉時。

她從不曾與簡澤霖或是蘇凌旋說這些過往，就連封梓堯都一直覺得，是當年那次拐賣事件後，沈碧華做出的不當的教育，才會給薛之言心裡留下懼怕她的陰影。

其實真實情況是怎樣的，只有薛之言自己一人知道。

她對沈碧華畢恭畢敬，只是因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懷著一顆感恩的心面對著沈碧華，畢竟是她，救了她一命的。

所以她從不會輕易的跟人訴說心中的恐懼，哪怕對方是她的閨蜜，她也不曾開口。

既然他們認為是因為沈碧華對她過於嚴苛的教育，才致使她懼怕她的，那就這樣吧。不然以他們這些人的能力，肯定會查到一些沈碧華的過往，來化解自己心中的陰影。

薛之言苦笑出生，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卻也在這一次發現，其實自己有時候是很聖母的。

薛之言為沈碧華擦完臉，又收拾好了洗漱用具之後才離開的。

簡圻揚送她走出病房，本來薛之言是不用他送的，可是她卻很敏銳的捕捉到簡圻揚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好似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她也就點頭同意了。

薛之言故意放慢腳步，不那麼快的走到電梯間，就是在等簡圻揚開口。

眼看就要走到外面的電梯間，簡圻揚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薛之言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看著簡圻揚，問：“簡叔叔，您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簡圻揚一愣，緊接著笑了出來，“言丫頭，你還真是聰明啊！”

薛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您老人家的表情那麼明顯，我看不出來就是瞎子了好嗎？

只是礙於簡圻揚是長輩，她這話沒說出口。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簡圻揚的眼睛。

“澤霖是個好孩子，有時候會固執一些，說話也不經大腦，無意間會傷害到你，希望你別跟他計較。”簡圻揚淡淡的說道，眼裡有著無盡的愧疚。

薛之言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始終都是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容。

簡圻揚嘆了口氣，這樣的薛之言，還真有點當年言曦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