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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了!他恨過頭了,即使我再怎麼解釋,也不見得能讓他快樂起來。”
“好小姐,你不行放棄他,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你!我知道的,你們還是惦記著彼此的,都是那頭寡情的畜生太笨了,才會這樣!我這就去幫你把他綁回來!”說著他就要往自己的坐騎走去。
“拖把質!”竇惠猛地抬手製止,“別莽撞!”
“放心,他不敢拿我怎樣的,當年,要不是我和其他弟兄受他爹的委託,護著他逃離暴君的惡掌,遁入十萬裡狂沙,在大漠中割自己的肉、血好讓他填飽肚子的話,那崽子根本活不到現在,還有,你要記著,若當年沒有你冒出來求你爹爹收留我們的話,我們不是餓死,就一定會被人抓去修築長城的,搞不好硬生生地被人操死,也不會輪他在此耀武揚威的……”
“不要緊了!過去的一切不要再扯出來了,我也許就要嫁人了。”
但拓跋質沒聽進半句,還是呶呶道:“還淨是做些傷害你和竇老的事……”話到此,他的雙手猛地停在馬背上,整個人隨之一愣後,才旋身奔回她眼前,疾聲道:
“你說什麼?要嫁人了?怎麼可以?他頂多收了幾個妾而已,又還沒有討老婆!我說好小姐,你千萬要放寬心,那些女人都是皇上欽賜的,不收下簡直就是忤逆了聖旨,老實說,他也大公無私地賞了好幾個給我們這些屬下,只留了幾個……”他話到此便說不下去了,畢竟,他還是碰了別的女人,但男人嘛!沒情也能裝得有情去做那檔事,反正就是發洩而已!
不過這幾句話,他怎敢在竇姑娘面前說呢!
就算她不臉紅,他也會羞忿而死,於是他只好澀然地問:“你真的是因為要嫁人才大老遠從洛陽跑來京城的?我看竇姑娘還年輕嘛!”
竇惠笑了起來,紅暈飛上了頰,沒針對他的問題回答,只說:“家鄉里的女孩兒大都在十三歲就嫁掉了,要不,最遲十五,有誰還會要個十八歲的老花?”
被丟在一旁好久沒人理的小喜崽逮了個機會就插話進來,“亂亂講!小姐是天香國色,比起別家姑娘那是好得太多了,我進城裡一個月,還沒看過有哪家的小姐好過我家的,知道嗎?是鄉下的男人沒膽,自認比不上,才不敢上門說親的!而城裡的男人看我們家小姐還得先整整衣冠才敢上前問安呢!倒是你那個沒教養的主子竟然放著我們家小姐跪在那兒,肉人屠夫一個罷了,踐得二五八萬,幹什麼?能殺會砍就這麼囂張啊!”
北魏的軍制是以屯田為主,所以兵多過老百姓,而“將軍”只是個兵籍頭銜,一旦解甲歸田,還是個後夫罷了,若非出身高門或有封邑的話,那個“將”是形同虛設,小喜崽一直陪著小姐在竇老爺鄉間的別莊過活,所以還是井裡的一隻小青蛙,不把人稱天將軍軍團的“輔國大將軍”看在眼裡。
“對!對!”拓跋質忙地附和,問:“敢問小姑娘,是哪家的公子有這等福分能娶到你家小姐!”
“就是太傳廬易的三公子廬道衡啊!”小喜崽一刻不等,就說了出來。
“原來是廬公的少公子啊!”
“大叔你認識他啊?”小喜崽高興地問了。
“認識?!怎麼可能,像我們這種粗魯不文的武將只有打仗時才有用,在宮裡時,可就沒人看在眼裡了,不過,”拓跋質眼睛略過一絲不滿,嘴裡也酸不溜丟地道:“聽人說過、文質彬彬的廬三金子是高材疾足,書畫寫意堪稱一流。”
“哦!質大叔你還看過他的畫作是嗎?”小喜崽興奮地揪住了袖子問。
“嗯……”拓跋質搔首片刻,才說:“也不能完全說見識過,事實上是隻瞟過幾眼而已。”拓跋質輕眄佇立一旁良久仍不出聲的竇惠一眼後,忍不住多發表意見,想透露一些訊息給她。
“去歲年終冬休時,廬公與三公子還曾登門造訪‘仡天府’,想拉攏我們家將軍,打算招他做女婿,對方先贈了將軍三幅掛畫做小禮,但偏偏將軍是個大老粗,看不出什麼韻道來,就婉謝了人家的美意,大家都說很可惜呢,因為廬小姐長得美若天仙身世又好,若能聯姻的話,對將軍的地位而言,不啻如虎添翼……”
他說到這兒,見竇惠仍是無動於衷,好似知道他的把戲,他乾脆把話說白些,“但是啊,他還是以軍戎大事為擋箭牌,婉謝廬家的提議,唉!其實,這也不是第一回了,就連皇上要幫他作媒都不容易哩,因為啊,他心裡只有……”
“只有打仗,對不對?”少根筋的喜崽不愛聽跟她沒關的事,匆匆打斷拓跋質的話後,又將話題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