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賀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野導還賣煙?”
他鬆了手,塑膠袋落到蔣遜腿上:“你吃了早飯,我可沒吃。”
蔣遜揪著塑膠袋,過了會兒說:“這又不能填肚子。”
賀川坐回沙發,說:“又不是進你肚子。廚房有米,你去煮?”
“可以啊。”
“我光吃白飯?”
蔣遜說:“有飯吃不比吃這個強?”
賀川笑著:“行啊,這樣,你去煮飯,再把這個削了,我當菜。”
蔣遜:“……”
賀川說:“怎麼,還是你想跑一趟幫我打包吃的?這就在你服務範圍內了?”過了會兒說,“你要是能變出其他菜,我來削皮餵你。”
“那你削吧。”蔣遜說。
賀川抬眸看向她。
蔣遜站起來,把塑膠袋拎到賀川跟前,笑著:“我馬上去變,你削皮吧。”
說完,她去廚房翻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把鏟子。開了門,風雪往屋裡灌,蔣遜走了出去。
別墅周圍是竹林,蒼翠茂密,此刻半白半綠,輕輕一晃,積雪就簌簌的往下掉。
蔣遜彎著腰,觀察著竹子邊上的地。她踩在積雪上,用腳掃開跟前的雪,過一會兒換一個地方,長髮落下來,她抬手挽到了耳後。
她穿著一身白,走在其中,淡得像雪地幻化出來的妖,越走越遠,只剩下一尾衣角。
賀川抽著煙,站在窗邊,眯眼看著遠處那抹將要消失的白,錯開眼時,眼前一點點的黑,視線模糊不清。
看白色看得太久了。
他把煙盒塞進口袋,叼著煙,穿著睡袍,踩著拖鞋,走了出去。
蔣遜把圍巾扯高了一點,遮住了嘴,兩隻手往衣袖裡縮,低頭專心尋找,邊走邊用腳掃開雪,突然眼睛一亮,她蹲了下來。
後面傳來一道聲音:“怎麼,祭拜土地公?”
蔣遜轉過頭。
賀川露著胸口,露著小腿和腳,清清涼涼踩在雪地上,嘴裡叼著煙,手插著口袋,眼睛微微眯著,勾著笑,一臉閒適,像是夏日清晨出來散步。
蔣遜的聲音悶在圍巾裡:“是啊,你要拜一拜嗎?”
賀川走近她,居高臨下:“挖什麼?泥鰍?”
蔣遜說:“筍。”
“筍?”
“冬天有冬筍。”
“這裡能有?”
“怎麼不能?”
蔣遜轉過頭,用鏟子往下面刨土,鏟子不夠專業,今天的土又像凍住了似的,蔣遜刨得有點吃力。
賀川慢悠悠地抽著煙,冷眼看著她。她個子不算矮,但比他矮太多,一蹲下來,更顯得小,屁股又圓又翹,崩得緊緊的。
她側臉專注,睫毛濃密,鼻子挺挺的,撥出薄薄的氣,嘴角抿著,漸漸地揚起一點,這變化很細微,不仔細看,難以察覺。就在這時,她突然側過臉,仰起頭,捧起手裡的東西,挑釁地一笑:“這不就是了,漫山都是。”
白皙的手上沾了幾星泥土,胖胖的冬筍正躺在她手心。
長長的菸灰被風吹落,燙在了賀川的手背。
賀川“嗯”了一聲,輕彈了一下香菸,問:“還有?”
“有。”
蔣遜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腳踝,往另一株竹子走去。
賀川跟在她身後,她在前面開路,留下小小的腳印,他踩在她邊上,留下了她的腳印,“沙沙”聲一前一後,是除了風雪之外,這片竹林裡唯一的聲音。
蔣遜站定,用腳掃了掃雪,再次蹲了下來。
賀川也跟著蹲下,看了眼,說:“什麼都沒。”
蔣遜說:“你要是能看見什麼,我就不挖了。”
“怎麼?”
“露了尖的筍都不好,沒露的才好。”
賀川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有?”
蔣遜指了指前面的小土包:“這塊拱起來了,周圍還有裂痕,裡面一定有。”
“這樣的就一定有筍?”
“也得看看裂痕的樣子,要放射狀才行,如果只是單一的線條,裡面不一定有。”
賀川懂了,看著她挖,也不幫忙。
蔣遜一鏟一剷下去,半張臉縮在圍巾裡,兩隻手捏著鏟柄用力,小聲喘著氣,帶著點兒哼哼,弱弱的。
賀川吸了口煙:“你挺懂這個。”
蔣遜小喘著說:“我在這裡長大,小時候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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