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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風的話令裘真的臉頰突然發起燒來，方才還掛在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覺地斂住，一雙大眼也不知該看向哪兒，砰砰亂跳的一顆心，一面不知所措一面不住埋怨：他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她的頭上去了！

彷彿是特意為了將裘真從窘境中解救出來，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女孩彷彿大赦般舒了口氣，她的表現讓穆風臉上同時蒙了層灰：這丫頭難道連裝一下都不會嗎？為什麼要將對他的排斥和拒絕展現得那麼明瞭！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吸引了？

裘真抱歉地看一眼穆風，故意忽視掉他的壞臉色，從他有些放鬆的大掌中抽出手，拿起手機。

螢幕上跳出那熟悉的名字和短短的一行字令她頓時忘卻了方才的尷尬，一顆心提了起來……

“發件人：程竣

真真，你去哪了？我必須馬上見到你。”

文字底下從未有過的急切感令裘真一秒鐘都不敢耽擱，馬上回複道：“我在攝影俱樂部隔壁的中餐廳。程竣，出了什麼事？”

彷彿才剛傳送出去，對方就有了回應：“別走開，我馬上到。”

“好，我等你。”

按下傳送鍵後，不安的感覺緊跟著迅速擴散開來。

如果她沒估計錯，程竣應該是去學校找她時撲了個空，並發現她告假在家的事。如果估計得再壞一點的話，搞不好他連家裡都去找過了。

唉！做人啊，真的不能存在一絲一毫的僥倖或偷懶心理，否則，現世報馬上就來。

可是轉念一想，他明明一早就在趕通告的，應該不會有空對她突擊查崗吧！以她對程竣的瞭解，他似乎還不至於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況且自從雷雨那天后，他就再也沒去學校找過她，莫非，真的發生了什麼緊急的狀況？

穆風見裘真一張小臉愁得快要皺成一團，終於忍不住伸手托起她的下頜：“丫頭，出什麼事了？”

裘真思索了一下，覺得沒有瞞他的必要，況且，現在她首當其衝要做的，就是在程竣到來之前，和他先說再見。

“程竣有急事馬上會過來找我，所以，我們下次再見吧。”她咧出一抹禮貌性的歉意笑容，那表情令穆風嘔地想要拆牆。

關於他方才提及的種種，她是這世上唯一的“聽眾”，只這一次，只說給她“聽”，而她卻在“聽”過之後，一個字都沒有回應便想甩下他，朝著另個人奔去，她為何獨獨對他殘忍！

男人一把拽住正欲起身的裘真，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突然產生出一種惡作劇的衝動，如果令程竣看到現在的一幕會如何？如果讓程竣知道這小丫頭連班都不上卻在陪他的情敵早餐，可能會很好玩吧！

他突然，感到好期待。

風之殤（9）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坐下！”

穆風臉上突然擺出從不曾有過的冷硬，他隔著餐桌將身體探向裘真，唇邊微微勾起的上揚線條愈發令人心驚：“你的程竣……我剛好對他有話要說。”

“風，拜託你……他真的找我有急事。”裘真無奈搖頭的樣子，在他看來，除了乞憐，更像在敷衍無理取鬧的孩子。

“丫頭，你究竟還想再自欺多久？”男人危險地眯起眼。“他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即使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還要如此堅持，你真以為他會為了你放棄他的一切？”

話音落下後的寂靜令人窒息。

裘真的臉在瞬間變得蒼白。穆風知道他戳中了她的要害，他的心也為之狠狠刺痛。但他知道，有些話，他必須要說給她聽。

從鍾銳那裡，他早就知道了那個傍晚後來發生的一切，裘千姿將電話打給鍾銳的時候，他也在場。程竣對裘真隱瞞了真相的做法，他們雖然始料未及，但也相當贊同，至少這樣做會讓大家都想捧在手心的那個女孩，暫時不會受到傷害。

但這些日子裡，只要一想到那不可測及的未來，一想到她將來勢必要面臨的種種，一想到她知悉真相後可能發生的狀況，他便再也無法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

此時此刻，看到裘真隱忍著難過還要裝作無謂的表情，他便更加肯定了他對她的擔心絕對不是多此一舉。他就知道以她的細膩和敏感，斷不會對一切都不知不覺。

可能，他的話真的有些殘忍，但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先做好承受一切後果的準備嗎？如果現在不多刺痛她幾次，將來，她又如何承受得了！

想到這，穆風心下又堅定了幾分，但嘴邊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