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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真深藏在心底的一個死結,眼看著這個結就要被解開,她又怎麼肯輕易罷休。
“唉!”鍾銳深深一嘆,眼神中有些無奈:“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不過,這故事,我只告訴你一人,也只有你有這個資格去了解。”
鍾銳說著,隨手從西褲口袋中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來緩緩點上並深吸一口,繚繞上升的煙霧裡,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遠,充滿了對過去的懷想。
“那是我接掌‘天譽’的第二年,集團的事務才剛剛走向正軌,家族的長輩們便急著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本來,我對這些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是不屑,但得知了對方竟是裘家的獨生女兒時,我幾乎沒有考慮便立刻應允了。”
“所以您才會說,您和母親之間的愛情毫無浪漫可言,是嗎?”裘真一瞬不瞬地盯著鍾銳的嘴唇,生怕遺漏了一字一句。
鍾銳輕輕點頭,擎起香菸又吸了一口:“鍾家與裘家在生意上頗有些往來,那時候,你外婆去世很早,而你外公在家族企業的管理上又不甚用心,只痴迷於古籍字畫的收藏研究。所以,才會想到將家族的企業工廠以及幾家商號都歸於‘天譽’名下這個方法,同時也可以順水推舟地為唯一的女兒覓得一個永遠的依靠。
“所以,我們兩家的聯姻在當時看來絕對算得上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的一大幸事。不過對我而言,如果結婚的物件不是你母親——千姿,即使給我一座金礦,我都不會為之所動。”
“這麼說,您在那之前就認識媽媽了?”裘真的眼睛裡閃爍著光彩。
“是啊!”鍾銳輕輕一笑,眼角的皺褶令他看起來更添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那時候的她就是個敢說敢做,個性極為獨立的女子。她曾經自己一個人遊遍小半個地球,思想見地自然與那些常年蝸居閨房的小家碧玉們有所不同。”
逝去的終將成為永恆(6)
鍾銳邊說邊吸著香菸,不難看出他對母親的讚賞溢於言表。
“那媽媽呢?她也認識您嗎?”
鍾銳的表情稍稍一窒:“她……可能連做夢都沒想到會被安排嫁給一個所謂的陌生人吧!為了拒絕嫁給我,她做出了許多事,也抗爭了無數次。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她越是這樣,我便越是不想放手。”
裘真看著鍾銳的眉心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她突然有點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悲劇似乎在一開始便已經埋下了伏筆。
鍾銳掐滅了香菸,繼續回憶道:
“後來,她的拒絕仍抵不過親人的壓力和我的堅持,我們的婚禮就這樣舉行了。本來,我以為,她既然已經成了我的妻子,便一定會慢慢地熟悉並接受我的存在。只要我真摯地愛她、用心的對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全心全意地愛上我。可是,她卻用冷漠和抗拒一再地將我激怒。
“我承認,那時的我年少氣盛,面對著百般忍讓卻仍然無法融化的她便更加獨斷和霸道,說了許多錯話也做了許多錯事,非但沒能做個好丈夫,反而將你母親越推越遠、讓兩個人都越來越痛苦。”
裘真不由得輕輕點頭,為他們之間的有緣無分而惋惜。怪不得,他會給自己取名做Mr。Wrong,可能他一直都在為自己沒能做個好丈夫而耿耿於懷吧。
自然而然地,她開始同情起鍾銳來。像他這種從小生活在眷顧逢迎之下的富家大少爺,受不了別人的冷然淡漠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對方又是自己深愛的那一個。
鍾銳沉默了片刻,又點上一支菸,使勁吸了幾口,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糾結,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語更令裘真不由得感到匪夷所思: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情形之下,我才知道,原來,你媽媽一直不接受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們強加給她的這個婚姻,也不是因為我的獨斷和霸道,而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已經逝去的人,正是這個人令她一直都刻骨銘心、不能釋懷。”
鍾銳的述說停止了,他的思緒也似乎停止在了那裡,靜默了許久,他才又想起了手中的香菸,也想起了這個故事還沒有說完,然後,他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更不知道那個人的姓名,我只知道,他與你母親之間一定有著一段不同尋常的過往。儘管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無法取代他在你母親心中的地位,因為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逝去的終將成為永恆。”
裘真愣愣地望著鍾銳的嘴唇,他的話語令她的心亂作一團:
“逝去的終將成為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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