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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們的訊息總是比我想象的還要靈通。”程竣臉上帶著一種不易參透的複雜：

“對於我來說，離開那個骯髒的地方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只是為了真真，我行動的步伐必須加快。至於在媒體那邊，設計了小玄這個擋箭牌，只是為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可以全無後顧之憂地陪在真真身邊，完成我未對她完成的所有諾言，並且彌補我這些日子以來帶給她的全部傷害！所以，不論你們相信與否，今天我都必須馬上將真真帶走。”

一切只為你（16）

“可是，小竣……”鍾銳還想另作計較，卻被程竣眼中的絕然所打斷。

“不必再說了，一個月之後，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他的眼睛似有意又似無心的在裘千姿臉上多停了幾秒：“我會還你們一個純真、快樂一如從前的女兒。還有，我不得不說……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認為血緣可以代表什麼，尤其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所以，我不排除自己，有永遠將她留在身邊的可能！”

說完，程竣灑脫地起身，臉上突然浮現出異常俊朗的微笑，那表情彷彿料定了一切：“我先下去將車子弄熱，馬上回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請幫真真整理一下需要帶走的物品。”

房門關上，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靜。

過了許久，才聽到鍾銳的聲音沉沉響起：“他……簡直是瘋了！千姿，相信我，只要你一句話，我便不會由著他亂來，事情一定還有更好的出路。”

裘千姿依舊沉默著，她彷彿不曾聽見鍾銳的話，只是徑直走到裘真床前，將她露在外面的一隻小手輕輕掖進被子裡，然後疼惜地撫摸著女兒的臉頰，眼眶又開始泛紅。

“更好的出路？”她就像囈語般說著：“難道我們替她設想過的出路還不夠好嗎！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誰都難以逃脫天作的安排。我承認，程竣的話雖然瘋狂，但卻真的令我好震撼，我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嗎！”

她轉過身，面對著鍾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彷彿每多說一個字，心都會被多抽空一些：

“就讓他們去吧……事到如今，可能只有程竣才是真真最好的藥。可能，我們兩個，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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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不知是因為剛剛打過的點滴，還是因為程竣寸步不離的細心照料，裘真的體溫終於稍有下降，但她卻始終沒有醒來。

程竣想，也許她根本就不想要醒過來面對這個世界，正如他當初得知他們的血緣關係時一樣，恨不得睡過去就永遠不必睜眼。

正當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裘真，在裘千姿和鍾銳的陪同下踏出裘家小院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剛好在院外穩穩停下。

身披黑色風衣的男子，從車上匆匆而下，英挺俊逸的面孔似乎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景象而驚訝，仍如以往那樣沉穩而淡定。

兩個男人相視了幾秒之後，繼而自然地向對方微微頷首。反而是一旁的鐘銳和裘千姿，面對穆風的突然到來，尷尬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丫頭……我是說真真她……沒事吧！”穆風緩緩走上前來，看著依偎在程竣懷裡的女孩，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放心，她會好起來的。”程竣說完，不動聲色地繞過穆風走向自己的車子。不料身後的男子竟在他伸手之前，替他們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你照顧真真，我來開車！”拋下這一句，沒等程竣回應，穆風便已經向駕駛座的方向走去。

一切只為你（17）

告別了鍾銳和裘千姿之後，一路無語。

轎車穩穩地勻速慢跑著，由高速公路漸漸駛出城區。

車窗外，斑斕的點點霓虹掃過裘真安靜無波的睡臉，枕在程竣臂彎裡的她睡得很香很沉。車子裡大開著的暖氣，令她的小臉微微泛紅，變幻出好看的氣色。

凝視著她純真無邪的模樣，感受到她真實地存在於自己懷中，程竣深深地舒一口氣，俊臉上的疲憊這才略微得到舒展。然後，他突然間想起，坐在前座充當著司機的，正是與他的寶貝同住過一個多月的那個男子。

“穆風，謝了！”

儘管他很清楚，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敵人，但卻不得不承認，在離開裘真的那段日子裡，他對她的照顧的確無可挑剔，所以不管怎樣，他都欠他一份感謝。

“客套了。”穆風依舊直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