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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連家務事也告訴你。”他與談顯亞並無交集,但打過幾次照面,看得出他不是個會將委屈往外說的男人。
“我猜的啊,大哥。”她掩嘴打了呵欠。“新年夜呢,有家累的人豈會跟一群單身漢共度?想是家中受氣,才會不願回府。他的娘子是千金之軀,必有驕氣,會有爭執不是意外。”
聶滄溟望著她良久,確定她無心懸在談顯亞身上,才故意取笑道:“幸而當年你只是探花,否則今日受氣的會是你。”
譚碔砆但笑不語。不搭腔,是自保,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懂的。每每他這樣意味深長的話,總教她懷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看出她的性別?可能嗎?她立於百官之間,無人認出她女扮男裝,憑什麼他能看得出來?
“爵爺,快下馬車吧!”談顯亞的聲音在外急促說道,彷佛懊悔方才不該早下馬車,留譚碔砆與聶滄溟獨處。
“碔砆,可要我扶你下車?”聶滄溟問道,向她伸出手來。
她回過神,直覺漾起笑,說道:“多謝大哥。”欲握住他的手,他卻巧妙躲開,改抓住她衣袖下的手腕,託她下馬車。
她心裡閃過一抹警訊,但迅速隱去。她不願花腦筋再深想,更不願相信自己竟會在他面前露出破綻來,寧願當自己是多心,因為她的自尊心會受損。
“啊,雪愈下愈大了。”她喃道。抬眼見到滿天雪花飛舞,最終飄落地面,形成積雪。
“年年雪花都一樣,但女人呢?”聶滄溟若有所指地暗示道:“女人又有幾年青春好蹉跎?你說是不是,碔砆?”
她面不改色地答道:“大哥在感慨了。你也近三十了,怎麼還不娶妻?”
“我的心在朝廷。”
“難道你要一生獨自一人嗎?”她隨口問道。
聶滄溟聳了肩,笑道:“在家鄉,我有親生兄弟;在朝中,有我知心賢弟陪著我,夠了。我這一生所要的情就這樣了。賢弟你呢?難道你也要單身一人?”她可不比他,能一生一世不論婚嫁。
“我?”她沉吟了一會,揚起眉笑道:“我與大哥手足同心,既是同心,那我也陪著大哥單身一生吧。”
“無理取鬧。”他喃道。
銀白的雪片愈飄愈大,狂風吹來,吹滅了懸於車頂的油燈,一片灰黯之中乍見她的臉上交織詭魅銀光;她雖笑,卻讀不出她笑顏下的思緒。
長年在朝中,見過的閨女有限,她算是唯一深交的姑娘。她未曾背叛過他,與他交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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