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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冷冰冰的水泥樓梯上,為案子的事心焦,這時有雙乾爽的白色耐克球鞋在我旁邊站定,我怔了怔,眼睜睜看他在身邊坐下,只不過年輕的臉龐神態淡漠,漂亮的眼睛透
過落地窗看著腳下的籃球場,有幾個男孩穿著短T恤在打籃球。
我偏頭看著他的側臉,腦子裡思索著他坐下的目的,而江離閒散地兩手靠在階梯上,開門見山地問,“你最近有心事吧?”
“啊?呃,是啊。”我驚愕於他敏銳的心思,點點頭承認,心事還挺多的,你小子就是我心事的一樁,我快因為你老爹老孃丟飯碗了。
我垂著頭眼珠子一轉,索性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於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憂愁地望著遠方,用小可憐的語氣托腮說道,“我爸爸媽媽要離婚,天天晚上吵架,昨晚還動手了,我
一個晚上沒睡好。”
我故作頹廢地在地上畫圈圈,悶悶地說,“他們今天各自到朋友家住了,家裡好像從此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真不想回家,我要離家出走。”
我嘴裡小聲喃喃著,“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邊在心裡狠狠扇自己巴掌,邊裝出一副哭腔,而餘光看到身邊的江離也是一副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安慰我的模樣,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興許根本不懂得該如何安慰
人。
他表情僵硬,過了好半天才試探地問,“你……還好吧?”
我在心裡鄙視自己騙小孩的齷齪行為,可對現下的情形又無可奈何,只好茫然地直視遠方,沉悶不說話。
謊話已經出口,我難以想象日後被他發現我根本就是個謊言的代名詞時難以收拾的局面,已經開始,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還不如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我也好早點脫身,在
他的記憶裡留下那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簡美達。”
如果可以有那樣的結局,自然是最完美不過的,我願意為此付出最大的努力,將自己的罪惡減小到最低程度。
我跟江離就這樣坐著,窗下籃球場有個高個男生運球姿勢矯健,一躍而起後來了個漂亮的灌籃,引得其他幾個男孩的掌聲。
靜默一會,我問他,“你會灌籃嗎?”
“會。”
“那個,我好像還沒有看過你打籃球。”
他“哦”了一聲。
“你放學以後有空嗎?”他突然問。
我心突突一跳,滿懷期待地望著他,“有,有啊……”我就是再忙再累也要擠出時間去你家吃飯裝竊 聽器啊。
“那來籃球場吧,我正好想打球了。”
我滿懷期待吊在半空中的心,又倏地一下,垂直下落了。
有點失望。
下午我發簡訊給東子讓他記得纏上江離跟他一起去球場,我不希望兩人呆一塊,春花浪漫的春日,一草一木都能讓年輕人動心,哪怕我懷疑自己24歲是否有此魅力,卻還是不
得不小心提防。
放學後我依約去了籃球場,蹲在球場邊給流汗的兩人鼓掌喝彩,東子裝作跟我陌生不相識,我們在江離的見證下裝模作樣寒暄了一下,又玩了一會,等夕陽落下時,這才揮手
告別。
江離推著腳踏車送我到校門口的公交站,我又恢復了鬱鬱寡歡的癟三樣,他眼神中含著擔憂,欲言又止,我正等待他動靜時,他掏出書包裡的作業遞給我,眉角依舊冷淡,卻
讓人覺得這是他的保護色。
“拿去吧。明天別太早來學校抄了,”他帥帥的臉閃過一絲尷尬,似乎在掙扎著說出什麼難以啟齒的話,“早上多睡會。”
然後他把作業硬塞到我手裡,迅速地騎上車,飛馳離開。
我捧著他字跡清秀的作業本,對著潮來潮去的車流發愣,從沒有像此刻一般,恨著這樣的自己。
菲哥中午已經到家,因為好幾天睡不好,一回家就躺下挺屍補眠,給我開門的時候她正穿著小熊寶寶睡衣揉著眼屎,一臉菜色。
她張大嘴打了個哈欠,躺沙發哀嚎著,“亮亮你不知道,我大舅這回可折騰死我們了,老頭當官慣了,生起病來還擺足了官架子,病床邊24小時不能缺人,還必須兩個作陪,
一個端茶送水,一個給他說笑話解悶,一天讀報五小時,上午讀人民日報,社論新聞一個都不能漏,下午南方週末,除了廣告,一版不能拉,我還好,找了個訓練的藉口溜了
,你知道嗎?光說訓練還溜不掉,TM必須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