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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選擇朝我走過來。
“ken;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那麼愛笑的,”Tina塗著紅色指甲油的食指一下一下優雅敲擊著桌面,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我,“Ken;你以前可是冷冰冰的男人,說實在的,你的冷冰冰可是讓我又愛又恨呢。來吧,告訴我,那個女孩是誰?”
Tina興致勃勃的模樣讓我啞然失笑,也許我們分手時都不是太愛對方,所以今天才可以這樣自然地敞開心聊著各自的戀情,想到這裡,我的心沉了沉,想起了她見到舊愛時眼神掠過的怔忪,心裡有些不快。
“她是中國人,只是個普通的東方女孩。”
“哦?東方女孩?她有花木蘭那樣細長的眼睛了?”
“不,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最開始吸引我的,就是她的眼睛。”
Tina擺擺手,“Ken;停吧停吧,我可受不了前男友在我面前誇自己的現女友,我可是小氣女人。”
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讚美道,“Tina;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對面的女郎傷心地聳聳肩膀,扇子般的睫毛撲扇一下,楚楚可憐地望著我,“可是你已經愛上了別人。”
我與她微笑碰杯,“每個男人都愛你,迷人的小姐。”
Tina揚著高傲美麗的頭顱爽朗大笑,引來了周邊男人幾道矚目的視線,她笑道,“哦ken;你總是愛給人驚喜。真可惜我只是曾經擁有過你,我嫉妒那個中國女孩。”
“我也嫉妒那個將永遠擁有你的男人。”
“ken;你是在留戀我嗎?”
“不,Tina;我是在祝福你。”
“好吧,謝謝你的祝福。”對面的女郎含笑不語,風姿婀娜,她眨了眨大眼睛,“ken,我還是很好奇,告訴我你是怎麼和那個女孩認識的?你知道嗎?我最近在蒐集100個男女的戀愛故事,你要知道,我拿的可是耶魯大學的學士學位,”女郎食指地打了個利落手勢,美麗而又自信,“最近有報紙約我寫專欄哦。”
我不語。
“說說吧,ken;你要知道我當初可是費了多少心思才能跟你有美麗的邂逅,告訴我,那個女孩是怎麼征服你這座冰山的?是美麗的邂逅嗎?嗯?”
我無奈地笑了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對面追問不休的女人解釋我和她的開始。
其實並不是美麗的邂逅,就好像我事後懊惱自己怎麼會幫助這樣一個語無倫次行為乖張的夜總會女郎一樣,她倒好,酒醒過後,乾脆忘記了我的名字。
我曾經理所當然地認為,在魅色這樣一個男性主宰女性屈從的場所,任何一個夜總會女郎都希冀著攀高枝,軟語溫存地迎合男人,像既定的社會規則一般,都市男女,各取所需。
所以當我第一次看到這樣一個醉醺醺連走路也不穩的女人朝我走過來時,我本能地感到一陣反感。
但是她的行為舉止卻和我平日遇到的那些千嬌百媚的夜總會女郎不同,那種粗魯、怪異、跳躍的思維、甚至上了濃妝眼珠子卻亂轉的大眼睛,都令人印象深刻。
那是一雙會騙人的眼睛,所以她說她叫胡悠妮時,我信了。
一個醉酒瘋癲的夜總會小姐,這是我事後對她的評價。
也許在於她酒醉後說的話夠怪誕,行為舉止跳脫常理,這晚睡之前,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孩子一不小心跳進我腦海,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很少能有人讓我這樣哭笑不得。
其實那一晚我本該去見外婆替我安排見面的女孩的,我不想見,推託需要和Martin一起工作走不開,這樣的說法外婆依舊不接受,來電一定要我過去。
我掛完電話轉身,就見到了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她。
現在想起來,如果沒有外婆那一通電話,我和她就會擦肩而過,人海中誰也不認識誰。
回國以後外婆一直熱衷於為我張羅婚姻大事,老人家年紀大了能找到一件喜歡的事,忙上忙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眼由得她去,心裡卻覺得,她做的所有事都不會有滿意的結果,因為我固執的認為,我生命中的那個女人,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應該是在一張餐桌上,以相親的方式。
我做事講究效率,卻絕不贊同婚姻也要如此效率。
完全陌生的男女,再加一點酒精的催化,她朝我走過來,臉上的濃妝遮住了本來面目,一雙美目對我上下打量,然後她說:哎,把西裝脫了,我冷。
一副嬌媚的小姐樣,卻十足流氓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