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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天天逼她呆在實驗室乾乾那。我媽呢,屬於脾氣很火爆的那種人,又好面子,特怕自己給中國人丟臉,被老頭整了也只能硬忍著。但她是總要找出氣筒的呀,你猜這倒黴傢伙是誰?”
“你?
“對,就是我。那會我讀的是san流高中,還是san流高中裡的san流班級,往事不堪回首啊,成績單上大紅燈籠高高掛,照亮了老師的眼……成績太差,那個,咳咳,你也知道,我和菲哥從小就特別有維權意識,所以,呃,就是說我們經常逃課走街串巷維護公平正義……”
“打架就直說吧,所謂的公平正義,不過都是披著公平正義的外衣而已。”
我莞爾,感到略微的尷尬,只能裝作驚訝地瞥他一眼,害羞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這洋書呆也懂。”
康子弦轉頭衝我笑笑,“奇怪什麼?我也公平正義過。”
雨還在下,因為身邊有個很安靜的聽眾,我任思緒徜徉在的青春時光裡。
那幾年的迷茫彷徨,無助以後的反叛,我甚至羞於跟傅辰分享過,但是多年以後,卻對著另個人傾述起來。
“我的表現太糟糕,菲哥跟我半斤八兩,我們是學校裡有名的“黑羊二人組”。老師一氣之下,打越洋電話給我媽,洋洋灑灑數落了一個小時,這下可好,我媽本來就被老Alan氣成了火藥桶,老師這麼一煽風點火,我媽牛脾氣上來了,在老Alan面前拍桌子說不讀了,回家揍女兒去。結果說到做到,捲了行李就回來了,你猜怎麼著?一下飛機見了我就是一巴掌,還是當著我舅舅舅媽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都氣瘋了。”
“後來呢?”
“當時我和菲哥已經高三了,菲哥她媽還準備把菲哥轉到體校去,我被我媽扇了一巴掌後就跑……怎麼說呢?那時已經在舅舅家住兩年了,跟舅媽關係不好,老是被她拿來跟表妹比,每天都覺得自己寄人籬下的,鬱悶極了,天天盼著我媽回來,結果我媽回來不是給我個一愛的擁抱,上來就是一巴掌,心理上受不了,跑去找菲哥哭,菲哥被我哭得心煩,一拍大腿,:這日子沒法過了,亮亮我們離家出走得了,去峨眉山,修行!!!”
說到這兒,康子弦含著淡淡的笑望著我,我不禁扭扭捏捏臉紅起來,低著頭吶吶,“所以我們倆每人帶一百塊,連夜爬火車跑了。”
“一百塊?”康子弦皺皺好看的眉,朝我玩味一笑,“帶的錢可真多啊。”
他的調侃我自然聽出來了,困窘萬分,於是我昂著下巴驕傲地說,“哼,我和菲哥可是熬了一個星期才找警察叔叔的好不好?”
康子弦嘴角勾起,笑微微看著我,“還知道找警察,你們倆總算還有救。”
我叉腰氣呼呼瞪著他,他笑意更深了些。
“我跟菲哥被警車灰溜溜送回來,成了全校的笑柄。正巧老Alan飛過來追我媽,我那時年紀小不懂事,覺得我媽不擔心反而整天有空跟個老外吵架,跟她鬧得更僵,根本沒法溝通。我為了氣她,開始變本加厲地出去打架……結果有次為了救一個兄弟打群架,被人報警,又被警車運進局裡去了……”
畢竟是不光彩的往事,興許是為掩飾尷尬,我離開傘下,冒著毛毛小雨,雙手張開,像鳥一樣展翅沿著噴水池走,邊走邊說,“那天晚上是我們校長來保我的,姓楊,那天晚上他請我吃火鍋,跟我說了很多很多。”
我蹲了下來,託著腮,而康子弦用傘遮著我,我在傘下低低自言自語,“不知道你懂不懂?那時我挺彷徨的,我覺得我媽快跟人跑了,菲哥也有遠大的前程,坦白說,我有點自暴自棄來著……現在想起來,楊校長算是我恩人了,那天晚上他講的所有話,我都記在腦子裡,一輩子都不打算忘掉。”
我投入地回憶著,甚至忘記了身邊有個人在做我的聽眾,只是回想著那個令我的人生出現轉折的夜。
“他說,亮亮你不能一輩子都坐在警車後面,你要坐前面,你可以的。頑石矇蔽了所有人的眼睛,亮亮,拂去你身上的沙塵,向所有人證明你是一顆金子……”
說到這裡,我猛然回神,抬起頭來笑眯眯看著康子弦,愉快地說,“本來我媽就最討厭我做警察,為了順便氣氣她,我就報名當警察啦。老楊很夠意思,幫我消了檔案上所有的不良記錄。”
我捧著臉,討賞似的問康子弦,“哎,你快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散發金光?”
康子弦意味不明地望著我,眼眸裡有粼粼水光在跳躍,過了好一會,我以為他犯困了,他突然出手拍拍我的頭,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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