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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線上撿了條小命回來,轉眼間又成了夾心餅乾,這老天開我玩笑開上癮了,不過現在躺在床上只剩半條小命的是我,我就睜隻眼閉隻眼,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睡我的大頭覺好了。
又睡過一覺醒來,已經是八個小時以後,轉到外科單人病房,我媽把幾個男人趕去睡覺,我出事後他們幾乎沒閤眼過,傅辰點頭離開了,另外幾個不肯走,不過東子還是被鄧壠拖拽著走了,石頭和康子弦就睡在病房沙發上,兩人幾乎是沾上沙發就睡著了,即使熟睡,康子弦的眉頭還是緊皺著的。
恢復了一些精神,至少可以勉力撐上個把小時,聽我媽還有菲哥呱啦呱啦說一通我昏迷後發生的事。
菲哥捂著胸口,一臉心悸,說:“亮亮你這次真的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你知道嗎,懸啊,那個懸啊,那刀再近幾公分,就戳到心臟了,你知道這幾公分是什麼概念嗎?你他媽差點就掛啦,唉,想想就怕得要死……我聽急救室的護士說啊,120把你送到的時候,你一身的血,把人家救護車都染紅了,都說你沒救了,多虧了傅辰啊,那小子見是你,臉都鐵青了,他還是挺念舊情的,託他的福,整間醫院最好的專家在最短時間召集起來給你動手術,一分鐘都沒敢耽擱,你這條小命,一半是他給撿回來的,你昏迷的這兩天一夜,他半步都不敢走開,把你那表妹氣得,哎呦喂,又發作不得,小可憐蟲一個……”
菲哥瞄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男人,小聲說:“還有他,這哥們也挺讓我感動的,他不是在美國嗎?也不知道誰通知他的,你昏迷的第二天晚上他過來的,當時我在走廊上,哇,就看到他瘋了一樣跑進來,眼睛都充血了,那會亮亮你不是直挺挺躺著裝他媽白雪公主嗎?哎呀媽我頭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傷心成這樣,完全傻了,我當是誰呢,我說你誰啊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他就轉過頭看我,問我,‘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唉喲那失魂落魄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看他擔心成那樣,老孃真他媽以為你馬上就要翹了,亮亮你這倒黴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們這幫人被你搞得人仰馬翻的……”
我媽抽抽答答哭訴:“方亮亮,老孃上輩子欠你債是不是啊?還有誰比我林海儀還命苦,啊?好不容易結婚懷了孩子,結果高興沒幾天,老公走了,成寡婦了……以為老了總能享福過兩天好日子吧,倒好,睡到半夜,午夜兇鈴響了,你舅媽說,海儀啊你快回來吧,家裡出了點事……我腿都軟了,我心說家裡能出什麼事啊?你外公外婆健康著呢,我就擔心你這不省心的東西,結果倒好,真是你,就那麼躺那,臉上還蓋個氧氣罩,叫你你不應,我多想揍你啊我,我恨啊,我當初幹嘛看上你那死鬼老爹,這輩子我都毀他手上了……我恨死你們這倆姓方的,一老一小存心跟我過不去,你老孃我待你不好嗎?差……差點以為你要跟你死鬼老爹走了嗚嗚嗚嗚……”
看我媽哭得肝腸寸斷,老Alan一直在邊上給她遞紙巾,我心懷內疚,小聲道歉:“媽,對不起。”
我媽繼續梨花帶雨控訴我:“你沒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琢磨,我就尋思著你是不是恨我改嫁,變著法整我,你要這麼想,你老孃我回去就跟Alan離婚,方亮亮你再這麼折騰你老孃,老孃也不過好日子了嗚嗚嗚嗚……”
溫文爾雅的Alan聽不懂中文,完全不知道我媽正醞釀著跟他離婚呢,一直在邊上柔聲勸導著:“Honey; Mary will gonna be fine,don’t cry……”
我嘆了口氣:“媽,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媽狠狠用眼神剜我一眼,炸毛的雞似的發飆:“別喊我媽,我不是你媽,別人當媽的有我這麼可憐的嗎?女兒都見過男朋友家長了,自個媽還蒙在骨子裡,有這道理嗎?嗚嗚嗚嗚……”
我媽哭哭啼啼,Alan在邊上手足無措,完全亂了陣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與他無奈對視一眼,都覺得很頭疼。
Alan跟我媽說我現在傷重,不適合讓我情緒激動,我媽這才懊惱剛才自己剛才的情緒失控,悻悻地在Alan陪同下去洗臉,菲哥跑過來嚼耳朵,下巴朝沙發上沉睡的康子弦努了努:“你昏迷的時候,他外婆來看過你了,呆了一會,我們這兩天吃的都是他外婆叫人送來的,方亮亮你行啊,這麼快就把人家老太太哄得非你這個孫媳婦不可了。”
我斜了菲哥一眼:“還不是跟你學的。”
病房安靜下來,能聽到石頭細微的呼嚕聲,菲哥看著鹽水袋,打了好幾個哈欠,我用眼睛當畫筆,細細描摹康子弦沉睡時的硬朗輪廓,而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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