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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吵鬧,沒有糾纏,有的只是她的退出,戲畢,落幕。愛了,終究又散了,有緣無份,最終難免分開的結局。
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兩人能這樣近的隔著,如此平靜的相處著。
她的心裡微微泛著酸楚,卻也格外的清醒,若這一輩子,能這樣平靜的走下去,也挺好。
“下車吧。”楊溢的聲音把伊伊拉回現實,她下了車,蘋果園地鐵,他帶她來這做什麼?
楊溢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一笑:“這些年我每次坐地鐵的時候都會遺憾,從來沒跟你一起坐過,我不想把遺憾留在以後,反正今晚你也沒事,不如就幫我完成這個心願。”
伊伊一愣,恍然想起以前自己經常抱怨青島沒有地鐵,每次在電視上看到報道上海或者北京的地鐵怎樣怎樣,她都會好生羨慕,總覺得地鐵裡的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讓她莫名安心。大三的時候,她來北京姐姐家,還吵著在地鐵裡照了相,拿給他看,為了這,沒少被楊溢嘲笑,說她幼稚說她土氣。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她之所以對地鐵有那份感情完全是出於對兩人那份“見光死”的愛情的恐慌。
夜裡的風有些大,暗藍的天空顯出無限的神秘,心裡是微暖的感動,他的用意她懂得,沒有再多說什麼,跟著他進了地鐵。
這個時候的地鐵不像白天那麼擁擠,兩人就這樣,在從蘋果園坐到四惠,又從四惠坐回蘋果園,他們始終牽著手,十指交錯間,彷彿抓住了什麼,又彷彿漏掉了什麼。
羅伊伊是個有特殊癖好的人,她喜歡手指好看的人,所以不論是楊溢還是鄭家齊,都有著修長而挺直的手指。她總覺得被這樣的手牽住,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咱們玩個遊戲吧?”伊伊不想氣氛僵住,這樣美好的夜晚,應該留些什麼回憶不是嗎?
楊溢看了她一眼,一笑,這丫頭又想什麼鬼把戲呢?
羅伊伊把嘴對著他的耳朵,低語一番,眼中是濃濃的笑意,楊溢的心裡一震,這是她今晚頭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如果這麼一個小小的遊戲能讓她開心,那自己陪她瘋一回又怎麼樣呢?他點點頭。
“終點站蘋果園站就要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帶好自己的行李,感謝您乘坐地鐵一號線。”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伸了手:“剪子包袱錘!”
“耶……”伊伊高興的低呼,贏了,“你趕緊的,記住了哦,要大家都聽到才可以,否則就算你耍賴皮。”
楊溢輕輕在她腦門上一敲,笑了笑說:“知道了,羅嗦!”不耐煩的語氣,卻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他從人群中擠到門口,“咳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轉眼見羅伊伊靠在人群最後頭,一副我不認識你的神情,見他目光射來,還不忘吐吐舌頭。
車速減慢,最後穩穩停住,這樣的一個晚上,地鐵一號線上的人們就見了這樣一副搞笑的情形,一名成年的男子,對著車門大聲高喊道:“芝麻開門……”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愣了幾秒之後,鬨堂大笑,然而卻有一個人,早已淚如雨下。
楊溢輕聲嘆氣,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不順著她她也不高興,而順著她她還哭,他這都是招誰惹誰了啊?然而,在見到她低著頭,一副犯了錯的小孩子的模樣,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氣不起來了,真是拜給她了。
他抽了紙巾遞給她,低聲說:“別哭了。”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故意輸給她了。
他就知道她肯定會出剪子,而他就故意出了包袱,像逗她笑笑,哪知道卻適得其反,從下了地鐵就一直哭,現在上了車還哭,最要命的是她又犯了毛病,任憑你怎麼問,就是一言不發,這就證明她心裡肯定是有許多話要說,這個他知道。
她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的擦擦,這個男人幹嗎要這麼傻啊,要他喊他就喊,以前和家齊一起玩他總是耍賴皮的。
她抬頭瞥了他一眼,嘴嘟的老高,卻聽他“噗哧”一聲笑出來,在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後,忙止住笑,卻是在肚子裡偷偷笑著,拿了紙巾,一手扶著她的腦袋,一隻手給她擦著,這丫頭,化了妝還拿著紙胡亂擦,現在整張臉都成小花貓了。
呼吸一滯!
他的手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暖,常年與電腦接觸,指腹處是厚厚的一層繭,她想象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髮間,那溫熱的觸感,讓她微微戰慄。
羅伊伊呆呆的瞧著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了,隔著這麼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冰涼的薄荷味,與車子裡的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