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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好多血，不要，別，別走，我害怕，別走啊！

原本睡在床上的少女忽然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驚恐的眼神注視著前方，呼吸沉重而短促，臉上身上到處是汗，還夾雜著淚水緩緩滴落，溼了那柔軟的床被。

在床邊假寐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晃動所震醒，睜眼邊便看見了少女急急忙忙的想要下地，眼裡卻是漫無目的的迷茫，像是還沒從睡夢中回過神來一般，看的讓人心疼，只能伸手牢牢將少女拉入懷中，緊緊擁住。

少女下意識的開始的掙扎，修長的指甲現在卻像是銳利的尖刀一般，將他略顯白皙的臉龐，胳膊抓出了一道道的紅痕。雖然這樣，但是卻仍不鬆手，看著懷中人極力的掙扎，更是心痛至極，不覺開口：“小寒，你看看啊，我是哥哥楚墨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落涵終是停下了掙扎，抬起迷茫的眼神，輕眯，像是要看清眼前這人，在確定這人是自己所熟悉所依賴的人之後，緊繃的神經終是鬆懈了下來，一下子癱軟在了楚墨的懷中。

眼神輕閉，一眼不發，只是一小會兒，楚落涵便有張開了眼，眼神中卻是又不再是鎮定，而是又一次的驚懼，恐慌。再次要掙扎著起身，嘴裡不住的呢喃：“不對，不是，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應該在這裡的，顧然，對，顧然，我還要去找顧然，她有危險，我要去找她……”

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楚墨依然知道楚落涵想要說什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將懷中不斷掙扎的身體放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焦急中更多是迷茫的眼神。定了定神，然後開口，語氣很輕，卻將楚落涵打入深淵。

“小寒，顧然，已經不行了，搶救無效，醫生真的已經盡力了。”

楚落涵停止了掙扎，愣愣的看著楚墨，像是在消化楚墨的話語，接著眼淚又再次滑落，掙扎更是激烈，原本的呢喃如今變成了大聲的喊叫。

“不，不是，你在騙我對不對，顧然是好人，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怎麼可能會……”

“小寒！”不願看到她這樣自我麻痺的樣子，楚墨將楚落涵緊緊的攥住，力道重的讓楚落涵感覺到疼痛，但是那遠不及心裡的疼痛。

察覺到手臂上的手鬆了力道，楚落涵乘機反抓住：“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之前明明顧然還好好的不是嗎？她還對我笑，她還要讓我好好看她的演出的啊！”

“小寒，你記得的，你親眼看到了，不是麼？”輕輕的說出口，確實楚落涵不願承認的事實。

鬆開的抓著楚墨的手，楚落涵整個人癱坐在了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

“怎麼會這樣……”

楚墨只是將楚落涵再次抱入懷中，雙眼平靜的望向窗外。

許久，楚落涵還是開了口：“墨，蘇澈呢？”蘇澈他，也很傷心，不應該是絕望的吧？

“他在醫院，守著顧然。”楚墨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但是隻有他知道，那驕傲的少年，現在是如何的痛苦，那曾經的不可一世與張狂冷漠，卻在看到那床上冷冰冰的身體的時候驟然崩塌，曾經堅毅的眼神卻是被淚水所覆蓋，卻還是不想讓他滑落，怕驚醒床上那像是陷入沉睡的人兒。

試想一下，失去愛的人，該是如何痛苦。

“呵呵，守著顧然，現在守著又有什麼用！他之前在哪裡呢，如果他在，顧然根本就不會這樣子，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蘇澈，是蘇澈害死的顧然啊，是他啊！”少女偏執又帶著絕望的哭腔的話語傳到楚墨的，讓楚墨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但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將懷中的人又摟緊了幾分。

少女還是不停的呢喃著“是蘇澈害死的顧然”，像是陷入什麼恐怖中出不來。

少女原本墨黑柔順的青絲披散著，有幾縷調皮的粘在臉上，顯得少女落魄，再加上眼中的恐慌，絕望以及淺淺的怨恨，更是讓少女顯得狼狽至極。

純白的連衣裙顯得少女聖潔無比，卻又襯得少女的膚色更加蒼白，渾身是汗，就像是剛從水中撈上來一般，雙手也不自覺的緊緊的抓住了楚墨的衣角。

如果，楚墨在那時有阻止少女的偏激，如果，少女不會有那些偏執的想法，如果，少女沒有看到那殘忍的一幕，如果，少女從來沒有認識顧然蘇澈，也許，以後，就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了吧？

可是，早已註定的結局，又有誰能將它強加更改

無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