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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們公司發展得很不錯,我更是人微言輕,就不要班門弄斧、四處丟醜了吧。”
“最近工作上有點棘手,也沒少碰壁。”章遠蹙眉,“大家都覺得我們做得挺風光的,其實現在公司內部也是轉折期,只不過我很少和別人說起這些。”
他額頭上淡淡的川字紋,是何洛無法拒絕的請求。
“手機借我。”她說,“我和爸媽說一聲好了。”
寒風凜冽,走了一會兒兩個人就開始抽鼻子,用光了何洛包裡所有紙巾後,章遠建議去麥當勞。“檔次比較低,沒問題吧?”他聳肩,“要委屈你吃洋快餐了。”
三兩個冬天·二(3)
“那倒無所謂,在美國我還真的從來不吃。國內的改良過,而且做的也精緻些。”
店裡人很多,沒什麼空位。“咱們還是去前面的咖啡廳吧。”章遠說,“等我先買點東西。”
何洛站在窗邊,看他在一群小孩子和家長中亂哄哄地排隊,知道他一定會買蘋果派。真是好死不死,偏偏又來這家店。她轉身,臨窗的高腳凳還在,似乎還聽得到鄭輕音哭哭啼啼地問“你會擁抱她麼”,“你會Kiss她麼”,“你會和她結婚麼”……“如果,你願意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也許是真的喜歡吧。”
然後是章遠摸著下巴故作嚴肅:“啊,你沒發現麼,我還是很帥的,你要看緊點兒。”
這些似乎都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了,至少,何洛已經很久不曾回想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尤其是在故鄉共度的最後一冬,想起來就會感到淒冷。似乎還佇立著茫然無助的自己,在冰天雪地的街角痛哭失聲;而他甩手走開,消逝在路燈照不見的黑夜裡。那一段過往,她懶於回憶。有時候銘記傷痛,比遺忘幸福,更需要執著的勇氣。
章遠果然舉著兩個蘋果派過來,“怎麼了,冷麼?”
“嗯?”
“看你縮著肩膀。”他遞一個給何洛,“吃點熱乎的。”然後又促狹地笑。
“又想到什麼噁心笑話了?”
“哪個笑話比得過你的手紙?”他揚手,“看,又要了一沓兒。”
“放心,我不是心臟的人,當作沒聽到。”何洛拆開包裝,咬了一口,“這個和美國人家裡做的還不一樣,去年感恩節,我還學了怎麼做。”
“味道差不多?”
“嗯,像一個圓的蛋糕,外皮不是這樣的。”她比劃著,“這種特殊的味道是Cinnamon。”
“什麼?”
“Cinnamon,月桂,卡布基諾里面有時也放。”
“聽起來很專業。”章遠笑,“別是光說不練喲,什麼時候做一個來嚐嚐。”
“國內家用的烘焙工具和材料比較難買。本來我想帶月桂粉回來,給葉芝她們調咖啡……”
何洛說了一半,想起臨行前馮蕭帶著購物單去了一趟超市,回來遞給她一個小盒子,“喏,你要的CinnamonPowder。”
CoverGirl?這不是彩妝品牌麼?何洛看著包裝的盒子,無比納罕,果然,是一盒散粉。
“老大,這是月桂皮色的散粉,化妝品啊!”她笑得肚子疼,“是定妝用的。”
“啊?我看到寫著Cinnamon和Powder就買來了。”馮蕭也笑,“算了算了,你留著用吧,我就不去退了。”
“你沒見過月桂粉麼?褐色的,只適合黑MM。”何洛搖頭。
“我只負責吃,沒有研究過你的瓶瓶罐罐啊。”馮蕭說,“要不然夏天咱們去夏威夷,你曬黑點,變成炭烤麵包?”
交錯的記憶,瞬時提醒她,你和眼前這個人,已經是過去時。
章遠的手機隔幾分鐘就要響一次,他聽著電話,嘴角還沾了些果醬。何洛停住腳步,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章遠擦拭的時候,手裡舉著的蘋果派又蹭到臉頰上,自己不知道,依舊講著一串何洛不懂得的專業詞彙,表情嚴肅而陌生。她微歪著頭看他,站在積了冬雪的大街上,人潮來往如海浪。忽而覺得他還是當初的少年,忽而覺得兩個人站在地球兩端一樣的遙遠。
兩個人找到一家茶室。何洛說:“剛才你說的術語我都不懂,看來未必能提供什麼建設性意見。”
“噢,我們最近在爭取一家挪威客戶,有些技術內容我也沒接觸過。”
“那怎麼辦?”
“活到老學到老麼。這個行業更新快,你也知道。”章遠說,“對了,你距離矽谷那麼近,認識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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