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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也最喜歡這種了,不過雲微比較喜歡豆角排骨餡兒。”
“小風?”
“常風啊,是雲微打小玩到大的。不也是你們同學?”
“不是我們高中的,也許是雲微的初中同學。”
“看我都記混了,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外婆戴上老花鏡,拿出李雲微的高中畢業照,“雲微爸媽走得早,她這些小朋友們都沒少幫忙,喏,去年春節,人家從北京回來就一個禮拜,還被雲微抓著,帶我去體檢。”
“哦?”何洛探頭過去看。
“這個,高個子的孩子。”
集體照上他的面龐不是很清楚,但藍白相間的校服無比清晰。何洛的心瞬時軟軟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章遠,是原來雲微的同桌兒。”
“這孩子也很有心,每次回家都會來這兒看看。”
有人按門鈴,徐姨從門鏡看了一眼:“說曹操,曹操到。”
何洛不禁站起來,手裡還舉著半個包子。
“外面好冷啊。”他在門廳跺著腳,還不時把手裡的烤紅薯按在耳朵上。牛仔褲,半長的深藍色Northface大衣,還有一張缺乏睡眠的臉,揚眉時,額頭隱隱有了細紋。
北京的見面是在夜色中,看不出彼此眉眼間的變遷;此時站在午後明亮的客廳裡,冬日煦暖的陽光倦倦撒一臉,所有細枝末節無所遁形。
那些花兒都老了。
章遠眼睛一亮,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這麼巧。沒想到,這個城市也太小了。”他和外婆聊了幾句,坐在沙發上,口袋裡清脆地一聲,連忙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CD盒,《阿甘正傳》的原聲唱碟。
“好在只是盒子裂了。”他舒了一口氣,“早就過來了?”
“哦,才到,上午陪爸媽逛街來著。”
“叔叔阿姨呢?有你這麼陪的麼?”
“他們在看一些和我無關的東西。”她信手翻看著CD的曲目。
“第二張第三首。”章遠說,“SanFrancisco,是你的城市呢。”
“我不住在那兒,不過距離很近,經常去。”
他笑:“Gentlepeoplewithflowersintheirhair,真的人人戴著花兒麼?”
“呵,那不成了大雁飛過菊花插滿頭?”何洛也笑。
這是半個月內的第二次邂逅,笑過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遠啊,最近胃還疼麼?”外婆問,“我聽雲微說,怎麼,你前段時間住院了?”
“啊。”章遠抬頭,看著外婆,發現何洛也抬眼望著自己,目光相遇,她又低下頭去。他笑笑:“沒什麼大事兒,同事們太緊張了,我那天就是喝多了而已。”
“你們年輕人啊,都不注意身體,雲微也是,可要按時吃飯啊。對了,洛洛你上次來學熬粥,後來你那個小朋友好些了麼?”
何洛不知道說什麼好,尷尬地笑了笑。
老人家畢竟精力不濟,聊了一會兒就倦了,章遠和何洛起身告辭。
兩個人並肩走在街上,胳膊偶爾碰在一起,然後又盪開。十字路口的積雪被車輛碾化後又結成冰殼,章遠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何洛在他的肩頭扶了一把,不待他說謝謝,就飛快地抽回手,揣在大衣口袋裡:“你要是摔倒了,一百四五十斤,我可拽不動。”
“至少我不像某些人,走路能撞倒電線杆,還痛得吱哇亂叫。”章遠促狹地笑,“到了冬天,就搖搖晃晃走得像只企鵝。”
“沒人和你貧嘴。”她抬頭,“說真的,你當心一點自己的身體。定時定量地吃飯,少時多餐,不要吃得太著急,不要吃得太油膩。”
“你在北京已經唸叨過一次了,可真比姥姥還像老太太。”他蹙眉抱怨,下一刻卻忍不住翹起嘴角,眼中蓄了濃濃的笑意,“好了,忙過這段時間,我就修身養性,像太上老君一樣開爐煉丹。”
“那我也不多嗦了。”何洛站定,微揚著頭看他,冷風颳在臉上針刺一樣地痛,眯上眼睛,熟悉的輪廓漸漸模糊,“我要回去了,爸媽等我吃晚飯。”
“時間還早,再走走吧。”章遠說,“好久不見了,我……我有些事情諮詢你。”
“我?”何洛點著自己的鼻子,“又有人要出國麼?最近倒是很多人問我申請的步驟。”
“一些IT方面的事情。”
“我是外行,你知道的。而且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