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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鼓鼓走到籃球架下:“這幫丫頭太囂張。”
“要講策略。”章遠起身,脫去校服外套:“擒賊先擒王!”
“對,滅滅你同桌的威風!”趙承傑揚起右手,眯著眼,比劃一個射擊的姿勢。
“不,是你同桌。”
章遠將衣袖挽高,走到場中心:“你來拍球,我來斷。”
他站得這樣近,何洛捧著暗褐色的籃球,視線沿著黑色的縫線來來回回,在他炯炯的目光下開始緊張。才拍兩下,球就砸上腳背,滴溜溜滾到一旁。
章遠撿球回來:“沒上場,先被自己嚇死。”
這次何洛拍得認真,籃球“嘭嘭”撞擊著水泥地面,紅褐色的影子幾乎連成一線。
“斷!”章遠大喝一聲,下一刻籃球已經在他手中。
“那麼大聲!好人都會被你嚇出心臟病!”眾女生在場下張牙舞爪:“這次不算。”
章遠微笑,不再出聲,向前探身,微微屈膝。何洛學他的樣子,壓低重心,將擊球點從身前轉到右側,依然沒有逃脫連連被斷的命運。
“我認輸啦!”右臂已經痠痛,不如乖乖投降。
“我集中精力才能斷你,已經很不錯了。”章遠將籃球單手抱在身側,左手一把捉住何洛的手腕:“你們幾個丫頭都過來。”他和何洛並肩站著,攤開她的手掌。
右手落在章遠寬大的掌中,他修長有力的指頭滑過她的掌心:“你們看,這裡最髒,說明她完全是用手心控球。正確的方法應該是五指持球,要有彈性,切合球面的弧度。”他調整著何洛的手指:“不要這麼僵硬,現在不是練習九陰白骨爪。”
怎麼可能不僵硬,就連後頸上的面板都被抻緊,轉頭也變成難度係數4。0的高危動作。何洛機械地點頭,裝出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
章遠已經鬆開手,邊示範邊講解:“喏,運球時膝關節微屈,重心壓低,剛才何洛已經注意到了;還有,目視前方,不要只看球……”
他還說了什麼?何洛記住不多。只記得章遠的手大大的,暖暖的,雖瘦,卻很有力量。她攥緊右手,掌心潮溼。
“看女籃比賽是一種娛樂!”比賽當天,章遠樂呵呵地說,“球一直在地上滾,像不像捉雞下酒?”
“我看好咱班女生。”趙承傑說,“高婷婷有海拔優勢;李雲微這個大前鋒,剽悍得很!白蓮打球很鎮定,用腦子;何洛最認真,運球也很穩。”
“那田馨呢?”章遠問,“她可是你親自拉上場的。”
“嗓門大啊!以前練美聲的,別人過來就可以高叫‘非禮’呀!”
“這你都知道。”章遠故作嚴肅,“總有女生對你喊非禮麼?”
六班女生得了十分,已經是壓倒性勝利。因為對方總共只有四分入賬。林淑珍笑逐顏開,請女籃隊員和陪練們喝飲料。章遠去跑腿,選了一袋子紅茶綠茶、可樂雪碧。他站在雪櫃前想了片刻,回身在架上取下兩份草莓酸奶:“老闆,這個也算上。”
何洛打球的時候比上課認真;吃東西的時候比打球認真。她揭開塑膠封頂,把背面沾上的酸奶舔得乾乾淨淨。鼻尖上沾了一點,尚不自知,仍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手舞足蹈地形容著比賽時的感受。
趙承志問章遠:“你看什麼呢?”
“何洛的白鼻頭。”
眾人望過去,大笑。
白蓮說:“章遠眼神真好。”不無揶揄。她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平日裡很用功,也不大聲說笑;但在賽場上果斷利落,總會搶到對方的空當。今天她摘掉框架眼鏡,把平日的麻花辮拆成馬尾,一掃渾身學究氣,竟然是個高挑靚麗的女孩。
這樣的女孩子,聰明內斂,再有一張漂亮面孔,誰會不喜歡?
白蓮又寫得一手好行楷,常常被老師們叫去刻鋼板。章遠的數理化雖好,但英語成績向來走勢低迷,語文成績像坐雲霄飛車。他最頭疼各類基礎小測,看到白蓮捧著一摞作業本從辦公室回來,便走上去問:“聽說週五要測驗,透透口風吧。”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白蓮從不徇私,她把本子遞過去,“拿去讓課代表發了,我鋼板才刻一半。”
章遠伸出的手又縮回:“難怪高放總說你,不夠義氣!”
白蓮本以為他會接過,託著的手一鬆,作業本散了一地。老師向來用她的做批改樣本,
放在最上層,此刻慘兮兮跌在值日生剛擦過的地面,封皮迅速洇上深灰淺灰。
章遠知道她一向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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