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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慾念,又或者是窗外的夜色讓人心生歹念,炎涼終是摸索著拿到自己的手機,調出周程的號碼。
一半的自己在想,徐子青這次的拒絕一定令周程十分沮喪,於她,不正是可乘之機?
另一半的自己,則在高傲地鄙視著這番想法。
當某個想法終於佔了上風,炎涼趕緊點下撥出鍵,不給自己後悔餘地。
這漫漫長夜。
這遙遠的國際長途。
以至於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聽,炎涼卻覺得傳來的聲音有些不太真切:“喂?”
炎涼想了很久,想說的話很快被她自己一一否定,末了她只是說:“還好嗎?”
她這樣欲言又止,周程卻也這樣聰明,一下就猜到:“你都知道了?”
“……”
“……”
“三番兩次被同一個女人踐踏,值得嗎?”
“不值得。可是……總是不由自主。”周程頓了頓,炎涼對他如此瞭解,他傳來的一個呼吸聲包含了多少頹廢,她都聽得出。
炎涼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安慰的話,畢竟骨子裡覺得這個男人活該又可悲:“至於這麼犯‘賤麼?”
“愛情可不就是犯‘賤嗎?”
炎涼不禁仰起頭來閉上眼,如失了氧氣的魚,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才把一切情緒又都逼了回去,黑暗裡沒人知道她笑得有多難看:“沒事,等我回去了,陪你好好醉一場。酒醒了,你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你。”
不等周程再說話,炎涼已經掛了電話。
他活該又可悲,那她豈不更活該更可悲?炎涼失笑。空曠的病房裡只有她的笑聲,越笑心越沉,幾乎快要沉到最底、化成塵埃——
“笑比哭還難看。”
突然有清冷的聲音傳來。
炎涼一愣。
循聲望去,房門開啟一半,一個身影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兒,恰好處於明暗交界處的面孔讓人難以識清,但那雙雖背光卻仍熠熠的眼睛……
“蔣彧南?”
炎涼話音一落,這個男人已舉步走近。
炎涼難免警覺,“你來幹嘛?”
蔣彧南倒比她隨意得多:“來看看小獅子睡不睡得好。”
“我討厭這個外號。”
“我喜歡就行。”說著已把床尾的移動板桌推到了炎涼麵前,把外賣的紙盒擱在上頭,“還是熱的,吃吧。”
見她紋絲不動,蔣彧南笑:“該不會還要我把筷子拆開、蓋子開啟、把東西送到你手裡你才吃吧?”
炎涼只警惕地看著他。
他竟真的拆了筷子開啟盒蓋,把紙碗送到了炎涼手裡。
她還是不動,蔣彧南擺出一副瞭然的樣子,眯了眯眼瞧她:“當然了,我並不介意餵你吃。”
炎涼眉頭皺得更深了。
蔣彧南拿起塑膠小勺,竟舀了勺粥徑自吃了起來,持觀望態度的炎涼沒鬧明白他想幹什麼,他突然朝她欺身而來。
蔣彧南的唇只點在她的唇角,就已經被她躲開了。
炎涼腿腳不便,要不早踢他了,現下卻只能逞口舌之快:“你有病啊?動不動發‘情?”
“既然要我餵你,我當然要選一種我喜歡的方式來喂。”
他越是面無表情,越是對她的輕視,炎涼拽過枕頭扔他,被他躲了。炎涼更氣:“帶著你的外賣給我滾,這是我出錢住的病房,不歡迎你!”
她的怒意,蔣彧南全不當一回事,把桌上的外賣推開一些,留出空位來放他隨後拿出的一紙合同:“看過這個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歡迎我也不遲。”
炎涼狐疑地掃他一眼,目光才移到檔案上。
這份檔案她再熟悉不過——早已擬定好的和強尼韋爾的戰略合作協議。
炎涼趕緊翻看其中的利益分配條款,短短几十秒,心態幾度變化,驚喜,轉瞬又覺得的疑惑,不確定地抬頭看一眼蔣彧南,又想到了些什麼,慌慌張張低頭,徑直翻到檔案最後一頁,簽名欄赫然寫著強尼韋爾大名。
耳邊又響起她熟悉又抗拒的聲音:“我替你父親談了個這麼好的價錢,你該怎麼獎勵我?”
炎涼搖頭失笑,已經沒有功夫去應付他的調笑,只不可思議,還在盯著簽名看:“你怎麼辦到的?”
“這筆生意拖了這麼多個月,強尼韋爾只會比我們更急,雖然徐晉夫很看重這次合作,可畢竟他中風了,我要怎麼處置這次的合作,一切都是未知數。我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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