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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拼命地抓住欄杆,眼看即將墜樓,站在天台上的另一人終於向他伸出了援手,李秘書真是為他捏了把冷汗,正長舒一口氣準備坐回座椅中,就在這時畫面一晃,那一剎那李秘書失聲低叫著,“嚯”地站起。同一時間,畫面中那個原本已經得救的人,轉眼間卻已摔下樓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李秘書錯過了最緊要的一幕,只得將光碟倒回。
這一次他終於看清,施救的那個人是如何撇開對方緊攥住他的那隻手,又是如何將對方緊抓著欄杆的另一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開……
兇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欄杆,調頭離開時他的模樣在鏡頭前一閃而過,但這一次,李秘書沒有再錯過,他看得很清楚,那個離開的人,正是江世軍。
***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李秘書坐在電腦前盯著螢幕,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
身側的落地窗反射著他許久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模樣。
麗鉑大樓對面,停車格中,一輛車就這樣靜靜地停著,一停就是一個多小時。
坐在駕駛座上的炎涼一直透過車窗望向對面的麗鉑大樓。
她是看著蔣彧南的車駛進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場入口的。61樓,總裁辦公室,炎涼如今只是看著那扇窗,就能想象到他辦公時緊蹙眉頭的樣子,可是她已沒有勇氣踏進那裡半步,無論是踏進麗鉑大樓,又或是踏進……那個男人的心。
炎涼的手指頭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時間流逝的十分緩慢,她每一次都險些發動車子離開了,又每一次都重新熄火,繼續毫無意義地呆在這兒。
轉眼已至傍晚,蔣彧南的車駛出停車場出口的那一刻,炎涼立即捕捉到,該不該追過去?追過去了又能說些什麼?他真的和梁瑞強有關,又能意味著什麼?他是會告訴他實情,亦或是為她製造一個更大的陷阱?
自作多情的苦果她早已嘗過,有多苦澀,有多絕望,她比誰都清楚。可眼看那輛車就要隱沒在車流中了,炎涼瞬間什麼深思熟慮都顧不上了,幾乎是本能的發動車子,猛一踩油門就追了上去。
下班高峰時間,堵車嚴重,蔣彧南的車似乎趕著去某處,一遇上堵車就一個勁地按喇叭按得周邊空氣都在嗡嗡直響。
炎涼一路尾隨,全程緊抓方向盤一點也不鬆懈,彷彿這樣就能隱秘的排遣掉所有的緊張。終於她跟到了……醫院。
蔣彧南的車先一步駛進醫院大門,幾十米之外的炎涼的車卻猛地剎在了醫院大門外。炎涼皺著眉頭看向車窗外,觸目便是醫院白底黑字的招牌。
炎涼搖了搖頭,來不及多想,加速駛進大門。
她還未駛進停車場,就看見蔣彧南的車猛地一拐尾,一個急剎停在了不遠處。這麼著急地一路趕來醫院,生病?探病?
炎涼正胡亂地猜測著,卻見李秘書單獨一人從車上下來,朝醫院主樓狂奔而去。全程不見蔣彧南。
李秘書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了炎涼的視野之中,即便炎涼立即棄了車追上前去,依舊是跟丟了。
偌大的醫院大廳,來來往往的醫患路人,炎涼仰著頭環顧四周,頓時失了方向。可就在這時,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彷彿一瞬間就閃回到了一天前的剪彩儀式,當時的閃光燈明明令她除了一片白亮之外什麼都看不清,可現在猛一回想,她那時候,彷彿是看清了藏匿在人群中的蔣彧南……他的臉那樣虛弱,那樣蒼白……
炎涼用力地搖了搖頭,要把這可怕的想法揮出腦海,可理智已經控制住了腳步,很快她就抵達住院區,徑直奔向值班護士,氣喘吁吁的問:“有沒有一個叫蔣彧南的病人?”
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樣不近人情:“不好意思,病人的資訊我們不能透露。”
沒有頭緒,只能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尋找。
兩個小時,無數扇病房門,無數個貼在門上的病人名卡。心裡一個聲音一直在祈禱:不要看見“蔣彧南”,不要……
而當所有普通病房外都如她祈禱的那樣、沒有貼著“蔣彧南”三字的名卡,炎涼那顆懸著的心,卻在那一瞬間,被死死的勒緊,幾乎令她失去了呼吸:普通病房沒有,那麼,重症病房……
腦袋一片空白、幾乎是衝到重症區外的炎涼,在推開那扇門的那一刻頓時失去了全部的勇氣。這裡面意味著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炎涼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門,只能透過隔離門上的視窗朝裡張望。
只見李秘書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