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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纏不多,又找不著安身之處,只好專撿偏僻之路而行,直到數月後走到此處被盜賊所追,不慎落崖後遭鳴祥所救,從此定居在天水莊,改變了她與小鵬的一生。
她與鳴祥的緣分由此開始,她也以為與他的緣分就此斷了,沒有料到十年之後,竟然又來到了這裡。
這表示了什麼?重系緣分嗎?
她搖搖頭,搖去自己的痴心夢想,喃道:“難怪這裡沒有人煙,原來有盜賊橫行於此。”她的心有點癢癢的,手也有點癢。“這就是師父所說的鏟奸除惡吧?”
她自小常聽師父提他的英雄事蹟,讓她百般羨慕。她一直以為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跟師父一樣,在江湖上大顯神威,但從她嫁入莫家到後來在天水莊十年的閉塞生活,讓她以為這一輩子是隻能當井中之蛙了,現在,好像是一個機會——
“我身上沒有錢,反正到了有人的地方,又得去做洗碗工,跟我想像完全不一樣,不如……不如……”跟師父一樣鏟奸除惡,順便搜刮點不義之財,就不必再到處應徵工作還被人嫌她老了……她愈想愈興奮,一時忘了還有人正追著她。
她估量要如何找到那些盜賊之際,忽地聽見有人聲,她大喜,拉起裙襬立刻跑上前——
“娘!娘——小心!”沈小鵬雙眼忽地一張,驚慌地爬起身來。
夜色裡,在密林的遮掩下,幾乎看不見天上的星星,伸手也不見自己五指,只能從前頭微弱的火光瞧見餘叔叔模糊的身影。
是了,他想起來了。
他可惡的孃親離家出走,害他夜不成眠,緊張得要死,生怕她在外頭出了什麼事。
一連尋了她好幾天,她卻像在世間蒸發了一樣——那幾日,他好怕好怕,怕再也見不著她,一直到有人傳來訊息,從大雲樓裡墜河的婦人長相七、八分像他娘,他趕緊跑到大雲樓問個詳細,才知道他那個愛哭的娘在這間客棧裡當洗碗工。
洗碗工!
在天水莊裡她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不好嗎?幹嘛來這種地方洗碗?明知他娘必是缺錢,但,但一想到他氣得要死的孃親去為人洗碗,他心裡就不痛快。
尤其又想起那間客棧的掌櫃繪聲繪影,說有一個男人跟著跳河救他娘,而那人的身形舉止,又極像當日莫不飛的四師兄……
“為什麼……他會救娘?”沈小鵬自言自語道。
“是人,都會有俠義之心吧。”坐在火堆旁守夜的餘滄元淡淡答道。
“若是餘叔叔,餘叔叔你會跟著跳河救人嗎?”
餘滄元沉默了會兒,才道:“江南之地,十人裡就有八人懂得泅水,不必等我救,自然會有人跳河救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只會在旁冷眼觀看,沈小鵬心裡雖有些不舒坦,但也知這是餘滄元的個性。只是……連親如餘叔叔,都不會下水去救人,那男人……為何會知道他孃的閨名?又為何會毫不遲疑地跳河救人?
尤其,那人長相雖好,看起來卻極為陰沉,那人的師兄弟跟他說話,他也幾乎不曾搭腔過,連一臉像極大魔頭的風大朋看起來都比他親切許多哩。
那人怎會救他娘?怎會?
沈小鵬心裡略有不安,又想起那載他們離去的舟夫所說的話——女人是昏迷的,那男人卻要他劃得愈遠愈好,遠離有人的地方。
害他連一刻也待不住,不願守在天水莊等著餘叔叔或鳴祥來幫他救娘,他要自己來,連客棧也不要住,寧願多走點路。這也才會在林中過夜。
那男人,到底要帶他娘去哪裡?他們循線到了舟停之處,才發現那人又僱了馬車,往這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而來,為什麼?他好怕她娘被騙啊,別看他的娘一臉精明,一鬨她,她就容易被騙!
“餘叔叔,莫不飛的師兄弟都是好人嗎?”
“好人的定義難說。”餘滄元淡淡答道:“我對你可算是好人?”
“餘叔叔對我來說,當然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對其他人而言,卻不見得是一個好人。”
沈小鵬微楞,為孃親擔心受怕的腦袋不想慢慢思考,脫口道:“餘叔叔的意思是,莫不飛的四師兄對莫不飛他們來說,是個好人,對我娘卻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惡人?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幹嘛將我娘帶到這種地方來?”他愈想愈心急,連忙站起來,叫道:“餘叔叔,咱們別休息了,再多走點路找娘,好不好?”
餘滄元冷冷地望著他,不以為然道:“你娘是個寡婦,且年紀比起莫遙生來,也大了點;而莫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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