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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她是怎麼回答他的,也許她只是長久的陷入了怔忪。回過神時,她只聽見自己反反覆覆向他說著恭喜。而他,除了對不起,亦再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怨恨嗎?
他說過要等她三年;可她,卻足足讓他等了五年。
嚴格來說,失約的人,是她。
希堯心裡猛地一陣刺痛,硬生生移開眼,拿起隨身帶來的紙袋,“乾媽讓我捎過來的,好像是人參。”
霍簫對她的轉變有些猝不及防,微微愕然,隨即笑笑,“我媽一直嫌上海溼氣重,每年都會寄些人參鹿茸之類。今年正好逮到你,當免費託運工了。”
希堯撇嘴笑笑,有些心不在焉。
霍簫小心翼翼看著希堯:她的手就放在咖啡杯旁,與他的,只有寸許之隔。指尖在桌上來回移動,終於緩緩收回,霍簫道,“你媽媽的身體好些了嗎?”
希堯笑,開心的。“完全沒問題了!”
霍簫也跟著笑,目光移到她耳上突然停住。臉上頓如波瀾翻湧,神色中透著不平靜,“那個耳環——你還帶著?”
希堯忙撫上耳朵,那裡,雪花狀的耳環生生咯痛她的掌心。眉眼微垂,再度抬起時,她卻出奇地雲淡風輕,“很漂亮。我很喜歡。下次碰到好看的再送我一對吧!”
霍簫的眼睛黑亮無比,緊盯著希堯,呼吸忽而急促無比。“堯堯——”
“簫。”一個柔軟熨帖的聲音在他就要拉住希堯的瞬間插入二人中間。
希堯眼看著這個眉眼細緻柔和,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的女子輕輕搭住霍簫的肩膀。
溫和地向她頷首微笑,女子道,“我在那邊陪朋友吃飯,正好看到你們,這位就是希堯?”
希堯避過霍簫投過來的目光,傾身而起。握上那雙柔若無骨的柔荑,她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鎮定語調,笑道,“這位就是嫂子吧?你好!我是希堯。真是對不起,早就應該登門拜訪了……”
……
誰是誰的誰(三)
兩年來,希堯總是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她只是輸給了時間,而不是某個人。
抱著這樣的心理建設一路從C市到了上海,當這對無論從外形,還是氣質都相襯到無可挑剔的一對並肩出現在她面前,她才不得不強迫自己從一個叫做自欺欺人的罩子裡出來,面對這個已然物是人非的世界。
霍簫的妻子在某藝術院校任美術老師,生就一付與世無染的出塵情狀。軟言細語,暖如春風;饒是希堯對她心存生疏嫉恨之意,面上到底冷不起來,只能跟著笑得無比僵硬。
親切地拉著希堯,霍妻道,“早就聽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妹還要好!我們結婚兩年多,卻一直無緣一見,真是遺憾!”
霍妻的態度優雅從容,顯然絕非刻意而為;而希堯雙眼已微見水光波動。顧不得冰涼的手指是否早已洩露了心思,希堯嘴裡兀自逞強著,“嫂子說笑了,現在見了也不晚啊!”
霍妻聽了莞爾一笑,與希堯繼續寒暄了幾句,便細細交代霍簫要招待好希堯。跟著向兩人道,“我那邊還有個朋友,就不陪你們一起用餐了。希堯,”她誠摯的,“過幾天來家裡坐坐吧,到時候我們姊妹好好聊聊!”
希堯嘴裡乾澀無比,卻仍笑著,道,“只要嫂子不嫌叨擾,我一定去。”
霍妻眉眼含笑,制止了正欲起身相送的希堯,“你們慢用,我先過去了!”
空氣中的幽香隨著霍妻的離開慢慢彌散,希堯緩緩收回眼,迎上霍簫有些複雜的目光,唇角幾番起伏,終又揚起淺淡的弧度,她道,“嫂子很好。你們,很相配。”
霍簫有些尷尬地接不過話頭,端起將一碟龍蝦放在希堯跟前,“這家的富貴龍蝦做得特別道地,嚐嚐吧!”
迎上霍簫的目光,希堯雙眼微紅,“我從來不吃蝦!”
霍簫訕訕縮回手,“瞧我這記性!你從小愛吃甜口的,試試這個椰汁血燕吧!”
唇角挑起,希堯張口欲言,而此時鄰桌客人起了爭執,原本壓得極低的聲音漸漸高亢起來;不悅的掃了一眼,霍簫回神卻發現希堯已垂下頭,專心致志喝起咖啡。
從小每次希堯鬧脾氣,霍簫都只是默默陪著她,等她消氣。然而今次的情況大不相同,霍簫希堯雙雙沉默,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知該從何開口。
濃黑的睫毛遮住眼,唇角向兩邊垂著,希堯既不聲響也無動作。霍簫不禁有些心慌,“我不知道她今天也會來這邊,本打算找個好一點的機會介紹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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