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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你。”
“狗屁,你那倆子兒,還不夠喝酒、縫傷口的呢。成天打打殺殺,以後還得為
你揪著心。我可告訴你,現在不是你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事了,這還有一個大
活人呢。”
“我知道……”兆龍根本沒聽她的話,抽著煙,尋思著什麼。
第二天上午,哥幾個吃著英子買回的油餅豆漿,不著閒的四老包子又逗上了:
“姐,你真偉大,把我們大哥開了苞了。”
“我抽你。”英子罵著,臉也紅了。
“別價哎,剛才我們還商量著,用不用擔架抬我大哥呢。還行,還是年輕火力
壯。”不依不饒的他又接上一句。
“有錢難買樂意。你管得著嗎?”嘴說著,英子倒是一副得意的樣子。
兆龍根本沒聽他們的對話,抽著煙,尋思著什麼。英子非常清楚,小男人要做
點什麼事啦。也沒有多問。她相信自己的人有這種能力,而且,一定會有所作為。
幾年的風風雨雨,她不會看走眼的。果不其然,北京城裡讓兆龍颳起了小旋風。
東城區的燈市口大街,別看街小,從東口到西口就有三個中學。燈市口中學、
二十五中、一百六十六中。一到中午,您看吧,全是成群打夥的中學生。那個時代
的風氣本來就不好,每天不花兩個,有幾場架那才怪了呢。而有人就瞄準了這些孩
子,吃的就是這口飯。東四的大虎二虎這哥倆每星期五的中午準時站在東口丁字路
口的崗亭下,收著三個學校大小痞子的錢,那個時候也不叫什麼保護費,打服了你
算。服了,服了你就給錢,而痞子們錢的來源又是從學校老實的同學中敲詐勒索而
來,您可別小看,進項不小呢。
像往常一樣,三十幾個小痞子陸續走過馬路準備給虎子哥倆上貢,與往常不同
的是大虎接過錢,足有五百多塊,點頭哈腰地交給一個少年。並說道:“從今兒往
後,你們的錢全交給這位大哥。”少年輕蔑地接過錢,將零頭一丟揚長而去。學校
痞子們印象最深的是:二虎架著雙柺的腿和那個少年接錢殘缺的手指。
鐵路某貨場。
每天從全國各地發來的車皮在這裡卸貨,貨品五花八門,上至精密儀器、裝置,
下到服裝百貨、菸酒、瓜果,可謂是門類齊全,貨真價實。中國地大物博,從千里
之外的雪域高原到肥沃的黃土地,從江南水鄉到四季如春的天涯海角,長距離的運
輸,破損也在所難免。鐵路部門享受著國家規定的小比例允許破損率。漏洞出現了。
80年代初期,制度的不完善,管理鬆懈,鑽空子是一群很別樣的群體——貨場裝卸
工,這活兒,要的是體力,不需要高層次的文化,所以,從事這職業的人,都是嘎
雜琉璃球,單位不待見的,說白了就是隻會幹活、脾氣暴躁、頭腦簡單的混蛋,看
著這些誘人的貨物每天從自己手裡過,又有明確的比例破損,順點東西已經是見慣
不怪的公開現象,不拿才是傻冒呢。
為了控制根本控制不了的事情發展擴大,貨場採取了小日本用的方法:“以華
制華”的策略。
人,這個高階動物很怪,人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幫混蛋,都有點三青子勁,力不虧身,或多或少在社會上有幾個狐朋狗友,
有的在家門口是一霸,真是幫難惹的主兒。物以類聚,有矛就有盾。就有這麼一位
能降住這幫混蛋的人,很勝任地當了裝卸工的頭——排程員高連升,人稱“四爺”。
四爺不是個善碴子,有武藝,他師父在天橋設跤場,得過真傳,手裡的跤活多,
三四個整不過他,有資歷,五幾年中國頭一批去新疆教養的就有這一位,有威望,
兩肋插刀,只要看得起他,有求必應,既有人緣,也說話砸坑。
自從四爺當上了排程,很省貨場的心。而四爺也明智,吩咐手下人,拿東西適
可而止,要有眼力見兒,該順的就順,不該切的就不切,每天的東西,全部集中,
人頭份兒,決不一頭切。可別小看零敲碎打雜七雜八順的貨,這麼大的貨場,不說
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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