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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在同一棵大樹下躲雨,傾盆的大雨
讓人無法行動,只好躲避一下。
兆龍說:“大爺,這雨真夠大的,您老今年高壽?”
老人的一口京腔讓兆龍吃驚:“爺兒們,虛度七十有一。”
兆龍說:“您老也是老北京?”得到肯定的回答又問:“來新疆多少年了。”
老人答:“五八年的。”
兆龍說:“支邊,還是當年跟王震打進來的?”
老人沒有正面回答:“能自由出入,你混得不錯呀。”別看老人七十了,一點
都看不出來,而且嗓門出奇地亮,從淋溼的衣服貼在身體上看,老人的肌肉相當健
壯,身體真沒的說。從言談中,他對圈裡的事門兒清,聰明的兆龍一下子想到了,
這可能是個前輩。
老人好像看透了兆龍的心思,深邃的目光,透著精明:“好眼力,這裡面我滾
了三十年。小爺們兒有點意思,明兒個要天好,還是這個時間咱爺倆聊聊,相逢就
是緣分,明兒見。”轉身跑進了雨霧中,慢慢的人影越來越小。
第二天,不食言的他與兆龍匯合了,往地下盤腿一坐,接過兆龍的煙,點上,
開啟了話匣子,向自己的小老鄉痛說“革命家史”。
“我姓郝,祖籍是河北,絕對是個大地主家庭。咱們爺們兒也聰明,家裡也富
裕,1940年在日本留學,抗日戰爭一爆發,想當年也是熱血青年,一回國,沒想到
我的情況被中統局看中,被派在北平區就是現在的北京城工作。我學的無線電技術,
那可是頂尖的先進技術。戴局長一死,改為了保密局,成了北平站,我得到器重,
軍銜為少校。
“這時候,國民黨已經感到形勢不妙,開始準備自己的後路,我負責機要工作,
所以,可以借工作之便得到不少內情。蔣介石親自下令著手安排潛伏特務,當時我
又年輕,思想灌輸的全是為黨國事業不惜犧牲生命,便主動要求留下來,很快又升
至中校,潛伏得很隱蔽。五○年,鎮壓反革命,我的老爺子有血債,一顆子彈要了
小命,我就結下了殺父之仇,一直等機會想報此仇。
“爺們兒,你記住,要想幹大事千萬不能有兒女之情,女人是個害人精,千想
到萬想到,就沒想到我的直接頂頭上司壞在了女人手裡,心一軟投了降,為戴罪立
功,我們這一撥一百多人全部拿下。落入法網的我,因為有電臺,是骨幹分子,被
判了死刑,緩期二年執行。
“功德林監獄關的是將軍級的戰犯,我是吃瓜落,最小的卒子,都什麼時候了,
他們還耍大呢,下級向上級稱官職,而且絕對服從,將軍們也有英雄,也有敗類,
轉風轉舵的不少,沒有多少時間,他比政府幹部都革命。
“不過,待遇比老百姓強多了,吃的都比干部吃的好,共產黨這一點我絕對服,
哪像現在的官,比國民黨還黑,不知道是誰的高招,一聲令下不少人全發配到新疆,
聽說青海也有。雖然那時候條件惡劣,睡地窩子,吃的也慘,這罪都能受,惟一的
就是和一幫殘渣餘孽在一起心裡實在不舒服。咱是國軍呀,他們是什麼,渣滓,什
麼人都有,混雜在一起,真是瞧不起他們。那時候也分幫派,只是不是在明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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