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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解決大問題了。
和諾華不同,我是堅決要結婚的。尤其是今年,結婚的念頭是如此強烈,以至於我自己都覺得不那麼像我自己了。
一個月前,我開始戒菸,或者至少,在人前不會再大而化之地吞雲吐霧了,實在想抽,我也會躲進洗手間裡來一支。
我在努力減肥,出門之前抹口紅,晚飯只吃一個蘋果。
我還做了一件任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在我這個雜誌社,有幾個專門的頁碼,用來發布各種訊息,俗稱小廣告。有賣褲子的,有網店地址的,還有賣二手房的。用一整版的價錢,來釋出一個徵婚啟事,還是雜誌社辦刊第一遭呢。
畢竟我們是一個綜合性的刊物,內容涉及社科、財經、政治,還有一些百科知識。還在半年前,我就告訴負責廣告的編輯,說有讀者打來電話,問想刊登這麼一則徵婚啟事,大概需要多少費用。編輯正在忙,頭也沒抬,只甩給了我兩個字:“神經。”
他可能覺得,在一本綜合刊物上花錢做徵婚廣告,是件完全不靠譜的事情。過了一天,我再次告訴他,這個讀者又來問了,希望總編室給她一個回答。
那時還是夏天,烏魯木齊短暫而美麗的夏天。每個人都盼望著快快做完工作,找點時間出去玩。我的幾個哥們只等我發完稿子,就可以一起自駕車去喀納斯了。想象一下吧,後備車箱裡將裝滿西瓜,沿路以烤饢和羊肉充飢,偶爾,會在路邊某個荒涼的地方停下,因為不遠的岔路,可以通向一個人跡稀少的湖泊。天鵝騰空而起,發出悅耳的鳴叫!
我愛新疆,甚至烏魯木齊這個平板方正的城市,也讓我充滿了舒適和自在。所以在徵婚啟事裡,我很鄭重地寫下,新疆長大並在烏魯木齊工作的男人,熱愛新疆美食和民俗風情,優先考慮。
這一回,廣告編輯抬頭看了我一眼。“這麼說,是真的了?”
他在桌頭翻了一翻,“要一個整版的話,告訴她,八千塊。還有,只能排到十二期了。今年的廣告都已經滿了。”
十二期?我有些吃驚,也有點後悔。為什麼我沒有早點做這個決定呢?要是早幾期,如果我見到一個可心的男人,說不定兩人已情投意合,我甚至可以帶他一起去參加十年後的隆重聚會呢。
之所以會在今年,我這麼發愁起婚姻大事來,不就是因為這該死的聚會,讓我有了緊迫感嗎?
不能再靠前幾期了嗎?
“當然不能。”責編說,“除非是你的,給老總說說,我們肯定都會同意。”
說著,他看著我,“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我說。
我怎麼能承認這個事呢?雖然婚姻問題足夠大,但在所有人眼裡,這似乎對我並不是問題,而且在同志們的眼裡,我也根本不在乎它會變成大問題的呀。
我從沒有過相親、婚介,或者跟熟人黏乎的經歷。
剛工作時,有很多人關心著我的終身大事。那時我是個香餑餑,脖子和額頭,沒有一絲皺紋,偶爾抽抽菸,並沒有煙癮,不喝茶,愛看書。專業學的是設計,在凡人聽來,竟比美術有學問一些。雜誌社裡做編輯,這是個清閒也不那麼乏味的工作。可以做做家教,賺點零花,結了婚,孩子的業餘愛好,也順便解決了。
第八章 安未:徵婚!徵婚!(2)
那時的我一米六五,體重一零八斤。臉色偶爾因為睡眠不足發青發暗,左臉頰有顆青春痘,常在例假前後或起或滅。
走到哪裡,哪裡就有人對我說,介紹個小夥子給你吧?很不錯的,帥氣得要命,你見一見,保證會喜歡。我忙不迭地推辭,表示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自己找的。
“這麼說,有談好了的吧。”他們換了口氣,衝我曖昧地笑笑。“什麼時候吃喜糖呢?”
“不,沒有喜糖。”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然擺出了老姑娘倔強死板的姿態。“結婚就結婚,要什麼喜糖呢。”
我的特立獨行或不識時務,甚至還傷到了老套。
他是我的中學同學,我們就像親哥們兒一樣長大。畢業後,他從讀書的西安,回到了烏魯木齊。在他開始辦裝修公司最忙的時候,我們甚至腳通腳一起打過地鋪。
五年前,他結婚了。結婚前一個晚上,醉意朦朧地跑到我這裡來。我正在畫版畫題圖,耳朵上掛著鉛筆,手裡舉著煙,頭髮蓬亂,眼睛發紅。門一開,他就摟住了我的頭,要親吻我的嘴唇。“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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