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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槐怒問到訪竹臉上去,把對飛帆的惱怒也一股腦的移到妹妹身上。“你整個身子掛在人家脖子上,簡直……不要臉!”“哥哥!”訪竹的臉色發青了,氣得眼睛都漲紅了。
“不要吵!”醉山喊了一句,心裡已經有了數,他瞪視著面前的三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飛帆往前跨了一步,他胸中沸騰著怒氣與不平,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他發火的時候。他注視醉山,再注視明霞,他點了點頭,沉聲說:“我很抱歉,紀伯父,紀伯母。我會在這種不友善的情況底下,來向你們提出我的請求;我請求你們,把訪竹嫁給我!”
醉山夫婦呆住了。一時間,房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大家都像中了邪,誰都說不出話來。連那把飛帆帶到紀家的亞沛,都呆若木雞,只是直楞楞的瞪著飛帆,彷佛飛帆是個外層空間人!訪萍是更傻了眼,她和訪竹親密無比,早就猜到她已有男友,但,怎會想到是這個傳奇人物──顧飛帆!
室內靜了好一會兒,打破這沉靜的,還是顧飛帆。
“伯父,伯母,”他低聲下氣,卻仍不失風度,那種堅定和那種固執的倔強,幾乎是讓人驚佩的。“我知道我很冒昧,我知道我一定帶給你們太大的意外,我更知道,我絕不是你們理想中的女婿。但是,請看在訪竹和我的感情上面,答應我們的婚事!”明霞深吸口氣,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終於明白了飛帆的目的,她不看飛帆,而轉向訪竹。她的女兒、她那嬌弱、善感、不知人間事故的女兒!她眼中帶著種深刻的悲哀和失望,定定的望著訪竹。這目光把訪竹打倒了!她驚慌失措的看著母親,乞諒的、啞聲的喊了一句:
“媽媽!”明霞走過去,把訪竹攬入懷中。她緊抱著她,似乎這個女兒馬上就會消失。她的面頰貼著訪竹的頭髮,她低低的說了句:“訪竹,是家庭沒有給你溫暖嗎?”
“哦,媽媽!”訪竹驚愕而心疼的喊:“媽媽!你怎麼這樣說?我不過是長大了!像訪萍一樣長大了!媽媽,你當初也長大過,是不是?是不是?”
“是的!”明霞說。“我也長大過,但,我沒有傷父母的心,訪萍也長大了,她──也沒傷父母的心!”她聲音裡含著淚,眼中已被淚水充盈。“成長,是一件必然的事,我們都為你的成長祝福過。可是……訪竹,你在做些什麼?你知道,你今晚是突然出現,拿刀子來刺我了……”
“媽媽!”訪竹驚喊,淚珠頓時滾滾而下,她哽塞著,語不成聲的嚷:“不是!不是!媽媽,我沒有要傷你的心,是哥哥逼我回來,是……是……”
飛帆又驚又痛,訪竹的淚珠絞痛了他的心臟,他忘形的跨前一步,想伸手去觸控訪竹,明霞驚懼的摟著訪竹閃開,像躲避一條毒蛇。飛帆的手垂了下去,他懇切的、低聲的說:
“伯母,請你不要折磨她!如果你有任何不滿,衝著我來吧!所有的事,都是我引出來的!”
醉山攔住了飛帆,他深切的盯著飛帆,到這時才開了口,他的聲音冷峻、莊嚴,而沉痛:“顧飛帆,”他清晰的說:“你怎麼敢說一位母親會去折磨她的女兒?你不知道親人之間,是血與血的聯絡嗎?你不知道,你讓訪竹這樣對待父母,是她在折磨父母嗎?你來請求我把女兒嫁給你,你以為訪竹只是我們的一件傢俱,一本書,一件小擺飾,可以隨隨便便送人嗎?你是不是太輕視我們這身為父母的人了?……”“伯父!”飛帆低喊,注視著醉山,在後者那咄咄逼人,而又義正詞嚴的辭鋒下頓感汗流浹背。在這一瞬間,他知道,紀醉山夫婦絕不是一般的父母,他們不會輕易把女兒給他,因為,在他們的良知和內心中,都為他判過罪了。怪不得訪竹不敢洩露這段感情,怪不得訪竹一再拖延攤牌的時刻!“伯父,”他囁嚅著,第一次這樣不堪一擊。“我並不輕視你們,如果我做得不周到,或者我有不禮貌的地方,請原諒我!我發誓,對訪竹,我出於一片至誠的愛她,我會保護她,照顧她,給她幸福!”“對你前幾任的妻子呢?”醉山問:“你對她們每一位都保護過?照顧過?和給予幸福了嗎?”
飛帆閉了閉眼睛,心中有陣劇痛,眼前閃過一陣暈眩,他無言以答。忽然間,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把他牢牢的抓住了,那種很久以來,沒有出現的絕望感又發作了。他睜開眼睛去看訪竹,後者正蜷縮在母親懷中啜泣,明霞流著淚撫摸她的頭髮,她的肩,她的背,好一幅慈母孝女圖!他再看醉山,這位父親是莊嚴的,文雅的,正義的──也是慈祥的。他額上冒出了冷汗,轉過頭去,他看到了訪萍和亞沛,訪萍發著呆,年輕,秀麗。亞沛攬著訪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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