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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巧老總從門外的走廊走過，由於沒關門鎖，他瞥見了屋內的人群。佟苓趁機塞給遙遙一本珠寶雜誌，“這些都是最新的款式，你們策劃部最好多出些‘潮人’的方案來。”待到老總走過，佟苓鬆了一口氣說：現在公司正在醞釀著大幅裁員，上週我們的銷售額銳減，快回去工作吧。

遙遙和小邱都吐了下舌頭，各自消失在剛才的疑惑空間。佟苓收拾檔案準備下班，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後意外聽到了莊巖的聲音。“佟苓，晚上能來我家一趟嗎？我有話對你說，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莊巖的聲音聽起來焦灼無助，像大海里的一葉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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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對不起　第四章（1）

佟苓開著汽車行駛在高架橋上，幾個轉彎之後來到莊巖位於郊外的家，幾日不見，小區的植物越發豐茂起來，遠遠望去，高大棕櫚樹的背後似乎隱藏著無數個秘密。再抬頭望了一眼這幢彎彎造型的高樓，恍惚間佟苓感覺它的設計很像開春的月牙。

莊巖已焦急地等在了家中。“佟苓，有人陷害我，這是老總扔給我的證據，裡面的激情照片顯然是被人PS過的。”莊巖的鬍子長長了，眼睛下面出現了眼袋，像一隻睏倦的老虎，剛剛出了冬眠期。

佟苓用眼神示意莊巖冷靜，順手接過了那個信封，信封裡有一張男女背影的激情照片，一封描述莊巖隱私的信件，一隻未拆封的杜蕾斯，還有一個Zippo打火機。佟苓注意到那張照片上的人沒有正臉，只有背影，男的坐在沙發上，女的裸著背翹起腳倚在男人懷裡，兩人親吻著，看似很撩情。

“莊巖，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連你的身體特徵也這麼清楚？”佟苓看完這些東西，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當然不是，這絕對是客戶偽造汙衊我的，我確實有只限量版、鑲嵌鋯石的Zippo打火機，可是我的火機這裡少了一顆裸鑽，而這隻火機是完整的。奇怪了，這個打火機我前幾天丟了，怎麼會突然跑到了老總的投訴信裡……”

那個晚上莊巖一直在抱怨中解釋著，像一個恨嫁的少女遲遲遇不到懷春的人。由於在金融危機期間丟了工作，佟苓也替莊巖捏了一把汗，“你接下來想怎麼辦呢？想過報案嗎？”

莊巖點燃了一根菸，沒有回答。客廳很靜，佟苓注意到上次掉下來的那麵條形鏡子已經重新配了新的，抬頭望去那數十張猩紅的唇依然在鏡子上面閃耀。定睛觀瞧，中間果真有一隻紅色的眼睛，像是用彩鉛描繪的浮雕，線條抽象，色彩炫目，濃密的睫毛會隨著燈光變色，不知怎麼的，佟苓的耳邊彷彿聽到了嘲諷的笑聲。

在莊巖的靜默裡，佟苓拉開了回憶。記憶像一段突起的淡藍色靜脈，輕輕奔騰在那潮汐的表層裡。

一個月前，一起從新加坡出差回京的飛機上，佟苓和莊巖剛剛經歷了一起飛機險情。那天，飛機遇到了強氣流，顛簸不已，此時空姐過來逐一把氧氣罩給大家帶好，說是預防萬一。最終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由於飛機失重，起落架一直無法開啟，足足在上空盤旋了1個多小時。

此時窗外的白雲彷彿蛻變成了死神猙獰的白衣，一片片打向舷窗，撞得飛機東搖西晃，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充斥著眾人的耳膜，讓人們的神經止不住的戰慄。

在那一個多小時裡，飛機上的氣氛格外緊張，坐在貴賓艙一起同去的公司李副總已經有些虛脫，佟苓不顧危險竟然跑到空姐那裡要出了兩杯熱牛奶，一杯給了李副總，一杯給了莊巖。她說熱牛奶可以壓驚，與其坐在那裡著急，還不如做點什麼。莊巖有些感動，他執意要讓給佟苓喝，佟苓笑著拒絕了。那一瞬間，莊巖覺得面前這個端莊內斂的女人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她有一顆熾熱且同情弱者的惻隱心，雖然外表談不上特別漂亮，但卻有著一種飄逸而明慧的氣質。

飛機最終平安降落，佟苓的男友尚海前來接機，得知這一切的他緊緊把女友摟在懷裡。作為禮讓，莊巖當晚請了兩人吃飯，結果飯桌上才發現尚海和佟苓有著那麼的不同。一個豪放，一個矜持；一個不拘小節，一個精緻無比，莊巖很好奇兩人為什麼能走在一起。

寶貝，對不起　第四章（2）

酒過三巡後，能侃的尚海已和莊巖成了朋友。莊巖得知尚海開了一個物流公司，自己做小老闆，雖然總出差，但日子忙碌自在，兩人好像明年要結婚，尚海正在籌錢買房子。而尚海也得知對面這個俊朗的男人出生在南方，有過留學經歷，在翠城和香港都工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