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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女人說完話的男人,最差勁!
她氣惱地用力噴氣,想要驕傲地嗤之以鼻,維持女性不容踐踏的自尊骨氣,所以,她現在癱坐在古董大床邊,無法站起身子,只是殘存的迷魂香在作怪,它讓她手腳使不上力,它讓她忍不住顫抖,它讓她流下眼淚,它讓她慌亂無措。
是殘存的藥性。
只是殘存的藥性……
“妅意。”
尉遲義拍拍她的臉,好半晌,她才慢慢轉過頭,她完全沒注意到窗外投射進來的橙紅夕暉,接近墨黑夜色來臨前的最後一絲色彩,染在淚溼小臉上,她跪坐到雙腿已從刺痛變成麻木,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唯一在不斷抽痛的,是她的胸口,好似快發病的前兆。
她自白日坐至黃昏,流逝的時光,與她擦身而過。
尉遲義原本在珠寶鋪保護正在切割金剛鑽的秦關,夜裡的怪味,讓所有人都倒下去,再醒來,幸好珠寶鋪沒有任何損失,他與秦關心生不祥,連忙趕回嚴家當鋪,當鋪情況更糟,大夥睡成一片,連公孫謙也無法倖免,他和秦關分頭清點當鋪人數,擔心有哪隻傢伙被人擄走。怪異的迷香,不是為財就是為人,而當鋪中最可能成為賊人目標的,除了嚴盡歡之外,只剩下妅意——雖然妅意老被幾位兄長笑她醜、笑她野、笑她不像姑娘家,但她在外人眼中可不是這樣,她俏麗活潑、迷人嬌美,有多少客人上門不過是想偷瞄她幾眼——先點完人頭再點財物,數著數著,就缺一個歐陽妅意!
他第一個想到她會在的地方,便是古初歲睡的客房。
本以為會看見她和古初歲一塊兒睡這類重大打擊哥哥心臟的恐怖場景,孰料,安安靜靜的房裡,只有一條癱軟跪地的纖瘦身影,動也不動僵著,像只被剪掉絲線的偶戲人兒,失去舞動力量。
“他走掉了……”
沒頭沒尾的答案,仿彿呢喃自語,她說著,潸然淚下。
尉遲義似懂非懂,一室的死寂與被單獨留下的孤影,又將惹她哭泣的原由表明得一清二楚。
古初歲走了,原因他並不知曉,但任何光明正大的理由也敵不過害他寶貝妹妹傷心難過來得不可原諒!
“我幫你宰掉他!”尉遲義切齒狠道,把歐陽妅意撈進懷裡,抱個紮實,寬闊的肩胛讓她依靠。
連他尉遲義的妹妹都敢欺負?活久嫌膩了!
再被他遇見古初歲,他非得一掌劈死他!
“……”歐陽妅意回以靜默,咬唇忍下胸口泛起的疼。
她真的沒有很愛他嗎?那麼,為何她無法苟同尉遲義想為她出氣的義憤填膺,讓尉遲義教訓那個不聽人說完話的混帳古初歲?為什麼,她還是為他著想,不願見他有一絲受傷……
我身體裡,養著一條金絲蠱,它是一種忠於宿主的蠱蟲,若宿主軀體受到傷害,它便會潛往傷處,吐出絲線,為宿主將傷處縫合。
他明明是笑著說那番話的。
那麼淺,卻深刻;那麼啞,卻輕揚,柔和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容顏,像準備與她分享一個多甜蜜的小秘密,像是知道她聽完之後,會對他說出慰撫或接受之類的話,而她說了——
連她現在想起來,都痛恨的字眼。
她怎麼可以用那麼不負責的三個字,輕易毀壞掉他的笑容?
她怎麼可以用那麼不負責的三個字,害他感到難過?
她弄傷他了。
她弄傷他了……
“情況如何?”
公孫謙在尉遲義退出客房之後,迎上前去問,尉遲義輕搖搖手,示意離房門遠些再來談話,避免再吵醒歐陽妅意,他好不容易才哄睡她。
公孫謙頷首,與尉遲義步行到湖上圓月橋。
“我才想問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問話的人,反而是尉遲義。“不是老見到姓古的傢伙膩在妅意身邊,怎麼今天鋪裡一出事,他人也跟著跑?”不會是當鋪誤收了匪人當貴客,今日一切事情全是古初歲搞出來的吧?!
“我也想不透。在我昏睡前的最後一眼,清楚看見古初歲抱著妅意,他的表情並無異狀。”他甚至很清楚,妅意在古初歲懷裡定能毫髮無傷,他才敢放任迷魂香操控神智,陷入熟睡中。可見問題是發生在眾人昏迷期間,唯一熟知內情的人,只有歐陽妅意,偏偏她也是唯一最不適合被逼問的人。
“我非得把他找出來不可!”尉遲義握緊拳,手背青筋盡進。
“這一點,我同意你的做法。”人,是一定要找出來,不為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