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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泥石流山洪爆發之後,秦媛面前的書案上就前前後後已經收到了十三個縣的災情的急報。
而她身後窗外的雨還在下。
山林大面積被毀,山體難以蓄水,山洪一起,連泥帶水的淹了民舍田地……
秦媛靜默坐書案之前,緊閉的雙眼募然睜開。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直直盯著面前最新的災情急報和李不侯最近送來的糧草回單。
原本這些糧草就是勉強支撐,現在災情嚴重,若是要放糧賑災,那麼再來十個李不侯也不夠了。
“難道蒼天不仁!”
秦媛呆呆坐立許久,突然起身,一腳踢開了坐下的座椅,大步走到房外。
喝道:“來人!放糧賑災!”
一場雨下了一個多月,毀了南臨西北二十幾個縣。牽連五個州。
李不侯用命從老虎嘴邊要來的糧草悉數都做了賑災之用,而被牽連的州的存糧也快放空,此時又有地方上報了疫情,南臨布政司象徵性的拿了幾十萬石糧草和十幾車草藥之後。再沒了下文。
“朝廷的回執還沒有下來嗎?”秦媛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的靠在藤椅之上問驛站來送各地回執的官員。
而隨行的醫官則就在她的身邊伺候著。
“還……沒有……”那官員垂首不敢去看秦媛,因為就在昨日眼前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女欽差剛下令斬殺了一個放糧不力的縣丞。
“今天再上疏。奏疏最後加上一條,就說欽差秦媛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望陛下垂憐。在我秦媛未亡之前,不要叫我看到南臨百姓餓殍遍野,寫完用八百里急遞送進京去。”
秦媛話音已若遊絲,但語氣中卻有說不出的威嚴。
那官員聽了秦媛的話,猶豫著不敢按秦媛說的上疏。
“讓你寫就寫,有罪也落不到你的頭上,你若不寫,今日就去德安大牢裡領罪。”秦媛半闔著眼慢慢說道。
那官員連忙微微諾聲,退了下去。
在旁給秦媛治病的醫官不由搖頭嘆息,苦口婆心的勸道:“秦大人,您若再不放下這些事務好好靜養,只怕您這道奏疏的最後一句就要一語成讖了。”
“這病好不了了。”秦媛淡然閉目。
那醫官也甚為不忍的看她一眼,長長嘆惜一聲,便下去開方子配藥。
五日後驛站傳來急報,說是景王已入德安境內,不時便就會到德安府衙。
秦媛正在災地巡查,聽說時不由一驚,強自從肩輿上起身,問了情況和來的人數。
那來報信之人卻一概不知。
秦媛急急趕回官邸,進屋,就見景王和幾名隨從已坐在大堂正中。
景王見了秦媛,眼角已紅,默聲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劉林在旁伺候。
景王幾步上前,握住秦媛雙肩,但秦爰肩上卻瘦的只剩了一把咯手的骨頭。
他望著秦媛如此憔悴不堪的病容,千言萬語竟都梗在喉間說不出來。
最後只說出一句:“你……你不用急,糧草過幾日就到了。”
秦媛臉上卻沒有如釋重負的笑容:“朝廷撥的?有多少?夠不夠?”
“你放心。”景王倒吸一口氣,彎起已然溼潤的雙眼,笑道,“肯定夠,不但夠你賑災的,就是南臨百姓這一年的口糧都夠了。”
秦媛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才漸漸的舒緩下來,景王順勢將秦媛摟入懷中,心痛的說道:“你的南臨百姓餓不死了,可你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秦媛聽景王的聲音一滯,就有一滴溫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秦媛心中一熱,抬手替景王拭去了淚水,柔聲道:“你什麼時候出京的,路上累不累。”
“我家王爺見到了王妃您的奏疏之後連夜就出京了,在南懷等地置辦好糧草之後,就快馬加鞭,累死了幾匹馬帶著我們幾個先趕來了。”身側的劉林搶答道。
秦媛一怔,推開景王,看著劉林問道:“這些糧草不是朝廷撥的?我的奏疏又怎麼會到王爺的手上?”
“你別急。”景王一邊安撫秦媛一邊回頭瞪了劉林一眼,意思讓他閉嘴。
但劉林卻更是不忿,說道:“什麼朝廷,您上報的那些奏疏連中書省都沒有送到,就都送到了王府來了。朝廷根本沒有拿一顆米來賑災,後面從運河運來的幾百船糧草都是王爺這些日子籌辦起來的……”
“劉林!”景王近乎怒吼的制止劉林再說下去。
望著景王那張日夜趕路風塵僕僕的臉,秦媛一下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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