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給你的報答(第1/2 頁)
絲線束好長髮,戴上髮釵和步搖。沈時瞧著覺得還不錯,雖私心想再綴個鈴鐺,可尋思著頭上太多髮飾不好看便作罷。她轉回白澤身前,端量片刻,在一堆胭脂水粉中挑挑揀揀。
她取過一個小盒子,指尖挑著點胭脂在白澤的臉頰上抹開淡淡一層紅暈。她執起細細的毛筆,從旁的小盒子裡蘸了點水脂,筆尖落在白澤額間,輕柔地來回塗抹。
稍時,她湊上去朝白澤的額心吹了口氣,目光落在白澤的嘴唇上。她又換了支更細的毛筆,蘸上口脂一下復一下地染在白澤唇上,將白澤的唇色一點點染紅。
沈時手裡還執著筆,捏訣化出一面鏡子,道:“好了,你睜開眼睛自己看看,我瞧著挺不錯的。”
聞言,白澤睜開眼睛,瞧見鏡中被畫上妝容的自己。不算難看,只是和往日的他不大一樣,難免有些彆扭。束縛著他的藤蔓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他方想用靈力抹去面上的妝容,突然發覺自己的靈力被封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時,剛剛分明沒見她動手,也沒感覺到自己的靈力被封住,怎的這會就沒法用了?見沈時吹了聲口哨,他恍悟過來,是方才她吹氣的時候封印的,額心的那抹印記興許也是個封印。
白澤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要麼你替我抹掉臉上的妝容,要麼解開我身上的封印,我自己動手。”
沈時眨眨眼睛,見白澤露出那樣的神情也不覺得害怕,道:“我以前就覺著神君相貌出眾,若是換上姑娘家的衣裳,肯定比姑娘家還好看。”她捏訣給白澤幻化出一身衣裙,笑道,“噯呀,果然很好看。喏,你不信就對著鏡子瞧。”
說罷,她將白澤拉起來,化出一面和白澤等高的水鏡。鏡面清晰地映照出白澤的面容和身形,袖口領口皆繡著花紋,襦裙上綴著一朵扶桑花,花瓣散落其周邊。
白澤看著水鏡,目光落到鏡中沈時的臉上,若是沈時換上這樣的妝容,定會很好看。他伸手從水鏡裡捧了把水潑在自己臉上用力抹了幾下,霎時間,胭脂水粉化開。
沈時伸手握住他的手,她取出帕子沾著水替白澤擦掉臉上的脂粉,輕聲道:“花掉了怪可惜的,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那我給你擦掉便是,把眼睛閉上。”脂粉一點點被揩淨,沈時捏訣撤去幻象,“若是我解開封印,神君肯定會變著法子來揍我的,那還是暫時先封印著。等神君氣消了,我再替神君解開封印。”
她頗為可惜地嘆了口氣,伸手摘下發釵和步搖,手指輕挑拉開絲線,長髮再度散落。白澤睜開眼睛,和沈時四目相對,澄澈的眸子裡映出自己的臉,他心尖驀地顫了顫,抬手撫上沈時的臉。
白澤暗暗嘆息一聲,溫聲道:“不解開也無妨,我不會揍你,但這麼鬧我只許這一回,也莫要將我當做姑娘家。”
沈時亦輕輕回道:“嗯,不過神君方才模樣是真的好看,我瞧著都很羨慕呢。噯呀,我沒把你當姑娘家,是真的,我沒騙你。也不是想鬧你,只是、只是……”她停頓許久,低聲道,“你先前替我梳髮,我想著也幫你梳妝,當做是回報。我怕以後再也……”
沒機會三字在舌尖來回滾動,終是被她咽回肚裡。她低頭盯著地上的花草,和白澤擦肩而過,將雲團上的脂粉盒子收好。她坐在雲團上,小腿前後晃著,神思一下飄遠,腦袋裡空蕩蕩的。風吹來,她稍稍清醒些,過往的記憶在腦海裡不斷閃過。
沈時盯著遠方,伸出手抓了一把,彷彿想抓住什麼東西。她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意識逐漸回攏,看清眼前的人。白澤面上帶著明晃晃的焦急,而後摸摸她的腦袋,似是鬆了口氣。
她彎著眉眼,道了聲神君,腦袋裡卻想起方才自己片刻的失神。她隱約記得有人低聲問她,什麼東西最寶貴,要用什麼做交換。後頭的話她沒聽清楚,想拉住那道無形的聲音,可既是聲音,又怎麼是用手可以抓住的呢。
最寶貴的東西麼……這個問題,她從前沒想過,如今被問及卻不知該怎麼回答,內心一片茫然。她琢磨許久也得不出個所以然,瞥見一旁的白澤,她沒多想,伸手拉住白澤的衣袖扯了扯。
沈時道:“神君,什麼東西是最寶貴的?”
白澤愣怔片刻,不明白沈時為何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他沉吟道:“這個麼,我也不清楚。寶貴的東西有很多,沒有最寶貴一說。有人覺得自己的命最重要,有人卻可以為家國大義拋棄自己的性命。有人求金銀財寶,有人卻棄之如弊。”他停頓會,放目遠眺望向花海的盡頭,“最寶貴只是於個人而言的,譬如於祁沅,最寶貴的,大抵是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