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是夢是記憶(第1/2 頁)
白澤挑起她耳畔的長髮手指晃動幾下勾纏住,柔軟順滑的髮絲,帶著些微涼意。他抬眸看向門口,勾起唇角。門吱呀一聲開啟,諦聽緩步走入,手中拿著一卷書冊。
諦聽坐在圓凳上,將手裡的書往桌上隨意一扔:“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查到,如今你是白狗的模樣,要怎麼把這書帶走?”見白澤不說話,他將話題一撥,“先前你說會再來找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是和這個小姑娘一起來的。看她這樣子,應該還不曉得你就在她身邊吧。嗯,你打算何時與她坦白。”
四周沉默地只聽見幾道呼吸聲,燭火搖曳,白澤半闔著眼眸看不清神情。他心裡猶豫著,想說又不敢說,也曾打算過一直不說。凡間話本的重逢寫得很美好,可他與沈時的重逢卻並不怎麼美好,倒不如等他離開後再尋其他重逢的機會。
說到底,是他在害怕重逢後的生疏,至於為何害怕,他並不想深究。
諦聽輕叩著桌面,笑道:“你莫不是想一直瞞著她?”見白澤點頭,他嘖嘖兩聲,“撒謊欺騙可是很費力的事,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遑論你現下和她在一起,時日久了,她難免會看出端倪。屆時被她發現身份你要如何?謊稱意外,說自己失憶了?”
白澤沉吟片刻,認真道:“你說的倒也是個好法子。反正如今我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一切都好解釋得很。”
諦聽看了眼熟睡著的沈時,暗暗嘆息著卻沒說話。若只是想瞞她一時,止步於此倒也可以,若想著談上一句喜歡,那這樣的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天。
也罷,那是白澤的事,與他也沒大的關係。
逗留片刻,諦聽起身往外走回到地藏菩薩處。菩薩凝神盯著燃燒著的燭火,諦聽安靜地坐在一旁的矮桌前,他提起筆抄寫經書,等著菩薩說話。待他抄完經書開始寫文書,菩薩才緩緩開口。
“諦聽……”
菩薩停頓許久,忽而聲音低沉許多:“可曉得那位姑娘是在何處的寺廟見到的幻象?”聞言,諦聽搖頭答不知,菩薩向來不顯情緒的臉上露出點凝重,“你跟著去探查一番,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那姑娘修為淺薄,你多護著她些。”
諦聽沉聲應下,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妙。菩薩有些話沒和他說明,他也不好多過問,或許能從沈時那處套得點訊息。他握緊筆壓下心裡的不安,目光落迴文書上,可幾度出神想著那尊留著血淚的佛像。
另一廂,白澤聞到越發濃郁的花香,他垂眸看見沈時額上逐漸浮現出紅色的印記。印記時隱時現,他抬手點在印記上,察覺到一股洶湧的靈力襲來,幾乎將他吞沒。他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見沈時咬著唇皺起眉頭,她低低痛呼。
白澤一晃神被帶進個奇怪的地方,眼前是一片花海。前邊一塊石頭上長著株綠植,葉子隨風搖擺,上頭結出一個小巧花苞。有個女子時常來給它澆水,用靈氣滋養它長大。因著女子是背對著他,白澤沒看到女子的面容,倒是能聽見她溫柔地說,你快長大開花啊。
每回她說話花苞便搖晃著,好似能聽懂她的話,可花苞一直沒開出花。日復一復年復一年,不知走過多少四季輪轉星辰變換,花苞終於稍稍開啟些。
花苞徹底開啟的那日,花海里迎來一場細雨,靈氣頓時充沛起來。一團霧氣籠著花苞,風吹過,花葉發出聲響似是在唱歌。片片花瓣開啟,終於開成一朵花。那是一朵長著十二片花瓣的花,白澤走近些才發現每一片花瓣都長得不一樣。
女子來時花已綻放,她伸出手想去觸碰花瓣,卻在將將碰到時猛地收回手。她嗓音裡含著幾分哭腔:“終於開花了……”
往後又有兩個人來給它澆水用靈氣滋養著,其中一個白澤認出來,是他曾見過的,那個抱著畫卷的少女。瞧著架勢像是在等它啟靈智修出人形,可這朵花大抵愚笨得很,即便得到諸多照顧也一直未修出人形。
白澤正猜測這花什麼時候能修出人形,女子跌跌撞撞走來,她噴了口血跌坐在石頭前:“別怕,沒事的,很快就好。”
女子將自己的修為和靈力渡入花裡,花似是承受不住,劇烈搖晃起來。花瓣一片片地掉落,女子悶哼一聲卻還是不停手,後來趕來兩個人將她往後拉開,扶著她給她渡了些靈力。
月白袍的女子沉聲叱責道:“你瘋了,為了這麼朵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抱著畫卷的少女上前看著像是枯萎的花,道:“殿下,它好像快化形了。”
最後一片花瓣隨話音一同落下,四周的靈氣聚集起來,輕柔的風吹起花瓣。霧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