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淚如雨下(第1/2 頁)

君九眸中含笑道：“可還喜歡？若是喜歡可以留下住，想住多久都可以。”

沈時沒答話，這樣的擺設似曾相識，只是過去太久她已記不大清了。隱約聽到有人用極為溫柔的嗓音在哄她睡覺，替她掖好被角，哼著熟悉的曲。

回過神時，沈時才發覺自己臉上掛著兩條淚痕，她抬手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我在你這先借住一陣子，作為回報，我替你把水引來。”

君九含笑應下將沈時送出去，不一會，沈時便帶著朵胖雲回來，水珠不斷從雲層上滴落。君九把人帶到一個乾涸的坑前，水落在坑裡將土壤浸溼，積蓄起一點水。

來回走了好幾次，坑裡的水卻不多。糰子蔫巴巴的不想再喝溪水了，沈時也有點累，她揩掉額上的汗珠，問道：“可有辦法將外頭的水源和此處相連線？”見君九搖頭不語，她抿了抿唇，道，“那能教我布雨之術麼，多招來幾朵雲也能快些，此處山下有人，咱們可以趁著夜黑風高動手。”

沉思片刻，君九為難道：“我不修習水術，不過麼，聽聞用湘妃竹做的笛子可招來雲雨，我這兒倒是有一根笛子。”著，他取出一根竹笛，笑道，“可惜我不會吹笛子，你會不會……”

後頭的話還未完，他一看沈時的表情面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尋思著自己有沒有什麼裝水的法器，一個葫蘆就能裝半池塘水的那種。琢磨許久也沒想到，他嘆息一聲，見沈時捏著糰子。

她惡狠狠道：“去，把你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都喊來。”

糰子委屈巴巴道：“我沒有兄弟姐妹，我們這些雲要麼被水神收走去布雨，要麼被別的神仙收去當坐騎，剩下的都是沒人要的。整日在外面飄來飄去，一個不心就死了，還要被其他的神仙呼來喝去載著他們到處跑。”

它越越覺得心酸，嗚咽著哭出來，胖雲落下點點水珠。沈時一把將它推到水坑裡，它嗚哇一聲大哭起來，坑裡的水漸漸多起來，胖雲也不斷縮。

沈時急忙出聲阻止：“噯呀，你別哭了，再哭就要沒了。”

聞言，糰子哭得更猛烈了，沈時直覺得腦殼疼。她飛身上前將糰子摁進水裡，糰子被嗆了幾口水，嚎啕大哭起來。水載著胖雲往上飄，糰子嚎得嗓子都啞了，胖雲倒是沒再縮。

君九凝神看著水面上抽噎著的糰子，皺眉道：“你可曾在水神手下當差？”糰子神色一變，他反倒笑起來，“雲朵很好能修出靈識，而你不僅能啟靈識，還有能將靈識物化剝離本體。像你這般的，大多是受到點化，我不過隨意猜的，沒想到蒙準了。你且，是哪位水神收的你。”

糰子閉上嘴巴不肯，沈時也沒料到它的來歷，只當它是得地眷顧而孕化的靈物。它如今不肯，她也不好強逼它。君九亦沒追問，只道了聲走吧，轉身離去。

因著這場異變，水坑裡的水已續滿一半，沈時琢磨著糰子心情不好便沒去將它撈上來，跟上君九的步伐愈行愈遠。糰子心裡憋著鼓氣，還是默默跟在後頭，待沈時進屋，它便趴在桌上盯著她，眸中帶著哀怨為難重重複雜的情緒。

沈時平床上沒理它，即便瞧見了，她也看不出糰子有那麼豐富的情緒。床鋪柔軟，睏意隨之席捲而來，沈時閉上眼睛，不多時便陷入夢境。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君九緩步走到床邊，他坐在床沿替沈時翻了個身蓋好被子，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髮。瞥見桌上的糰子，他佈下屏障隔絕聲音。

“殿下……阿時，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他的手停留在她側臉，低低呢喃，“長得真像，連氣息都有些相似呢，可惜了。沈時，你本不該降生的……”

他起身撤去屏障，糰子衝他齜牙咧嘴威脅著，他嗤笑道：“同本君鬧騰個什麼勁，你不如省點力保命要緊，別想著動她，她可被護得緊。還沒咬到她的血，你自個兒就要沒命。”

糰子被嚇到鑽回雲層裡，君九走到門口，回頭深深看了眼睡著的沈時，無聲一笑。他跨過門檻輕輕把門帶上，躺在屋外的躺椅上，腳往地上一蹬，躺椅悠悠搖晃起來，他閉上眼睛哼著曲。

屋裡，沈時翻了個身，她覺得君九曉得自己在裝睡，可她不曉得君九為何要和她這樣的話。為何要她不該降生？還有殿下和阿時，和她有著一樣的字，那人是誰？

一瞬間她想起有人和她過，她的身體裡有一個強大的意識，難道那抹意識就是阿時的？

沈時思索許久也沒得出個結果，反倒是睏意鋪蓋地將她淹沒。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起來，被子卻她的動作間被掀開了些。房門再度開啟，君九瞧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