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2 頁)
耿毅夫婦喬裝成平民百姓,回到當年他們相遇相知的寶寧寺後山,挑了一個吉時吉日,帶著鋤鏟工具到耿毅母親的墳前,稟報他倆的婚事。
上完香後,做妻子的人就要丈夫將母親的墓挖開,並將骨頭撿出來裝在骨罈裡,帶回幽州與公公合葬。
耿毅如此這般地照辦了。“好了,趁天黑以前下山正好。”
“等等……”
“又怎麼了?”
“還有一個冢?”
“在哪裡?我沒看見。”
檀心比了一下牡丹花叢。“花的下面有東西。”
耿毅打趣地說:“希望別是一個風流鬼才好。”
“倒不是,只不過有一點水性楊花,跟過許多主子過。”
“美人一個?那我倒要挖它一挖。”
結果牡丹冢裡空無屍骨,只有一個塵埃滿布的廣口壇甕,甕裡裝滿著沙,沙中掩著一塊方正的玉磚。
“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李家的傳家寶,我唯一可以當嫁妝的東西,只可惜中看不中用,無法拿到當鋪裡典當。”
耿毅將玉磚從甕裡端了出來,將沙子撥淨後,仔細瞧了個究竟。
等他瞧出一個名堂後,他皺著眉問她一句,“這是秦國傳國璽,我以為李從珂死後就失蹤了,沒想到竟然被藏在這裡。”
檀心將頭輕搖了一下,“李從珂的那一塊不是這一塊。他那一塊是假的,我這一塊才是真的。”
耿毅忍不住損了她一句,“娘子,這是玉璽,不是瓜,這樣誇誇,也高興嗎?”
檀心忍不住就唸他了。“小時候罵你是大牛沒罵錯。”
“成婚不到一個月,你就故態復萌,又罵人了。”
“我再說一次。這塊璽才是真的,我爹當年要被逼退前,事先調換過。朱溫不辨真假,還抱著假玉璽坐上皇椅,之後沒人質疑,就一個皇帝接一個皇帝地被傳了下去,然後不見。”
“假的不見就算了。”耿毅有一些不舒服地看著這塊玉璽,“麻煩的是真的現在被挖出來了,怎麼辦?”
“我的嫁妝,當然是帶回幽州去了。”
耿毅一臉不苟同,但知道沒法勸得動娘子,只好依了她。
回程的路上,他忍不住提出一個疑問來。“教我吹簫的那個樵師父,你有再碰到過他嗎?”
檀心淺笑了一下,搖頭。“沒有。”
“他是不是就是……”
檀心依然淺笑了一下,這回輕點了頭,不過又加了一句,“但是啊……”
“但是什麼?”
“你下次若再問我,我不保證答案會是相同的。”
耿毅也不甘示弱。“娘子,快問我愛不愛你。”
因為他打算逗她,以牙還牙意回給她類似的一句,“下次不保證會是愛你的。”
怎知檀心下上當,反而理所當然地睨了他一眼,“你當然愛我了,這很明顯,我何須再問?”
後記
我與許多喜歡閱讀的朋友一樣,喜歡歷史故事。
啟蒙書是二十四孝、三皇五帝般的“神話”,以及就學時官方欽定版的歷史教課書,看了多少就全數消化進去,因為有考試製度的引導,思想上也是百分百的走著“正路”。
直到……我讀了司馬遷的史記後,才知道,“求諸於野”的必要。
我的個性上也因此多了一種質疑性的叛逆,對“漢民族本位主義”打壓外族的記事方式已不能再接受。
古史是古人寫的,反應古人的想法,是歷史記憶的一部分,但是現代版對古代“外族統治者”的漠視也是如此時,那就有一種尚未進化完全的感覺。也許有人要說,以後五千年的歷史有可能縮減成四百年而已,也就不需要進化了。我錯愕地認為,多可惜啊!當世界都在向前走時,我們竟然自動選擇倒退!
寫過三本古代的書,前兩本設在北魏,這一本則設在五代與北遼初期,都是民族文化相撞與大融合的時代,官方欽定版的書裡除了給我們“亂”的印象以外,多是幾筆抹煞、談得不多,就連錢穆先生也沒去提,是因為資料不全不提呢?還是因為大漢民族情節作祟不屑去提,那我就不得知了。
近十年,日本、韓國、蘇俄與歐州學者紛紛將興趣轉移到遼文化,對契丹文化、語言與文字的研究己蔚為風尚,無形之間也帶動了集思廣益的效應,不再讓中華考古與史家專美於前。
這本書有引用到歷史人物與事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