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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心生反彈。
她緩聲地告訴他,“耿毅有好一陣子不讓我操心他的事,防的就是這個。”
“而他沒料錯。”耶律德光似乎信了她的話,他上前挲揉愛妃的肩頭與微隆的身子,莫可奈何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你才肯做一片甘心取悅朕的雲?”
悅雲輕回他一句,“若真給皇上盼到那一日,你還會存有徵服的心嗎?”
第七章
最後,耶律德光的煩惱還是靠母親替他找到出路。
述律皇太后一臉想當然耳的模樣。“耿毅跟你要張大人的甥女是嗎?這是再好不過的訊息啊!你該大力成全的,怎麼反而一臉煩悶的模樣?”
“太容易的事,跟從天而降的好運一樣,都會讓兒心生懷疑。”
述律太后看著眼前從不把成功當偶然的德光,仍不後悔當年斷臂,獨排眾議促成他的登基。
身為次子,他必須對國人加倍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他智勇雙全、魄力十足,卻缺乏一種理所當然的自信,但也因為如此,在必要時,他又是那麼懂得虛心求教於長者與賢人,對她這個母親更是事必躬親。這一點,她在身為老大的倍兒身上睨下到。
“那孩子入我國兩年,才心起對你效力的念頭;而你,跟他苦耗了兩年,所等的不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嗎?”
“可是李胡不是跟您要那女孩了?”
“耿毅肯入我朝是大事,我怎能讓李胡去誤了你的正事。依我看,耿毅這孩子有智謀,個性堅忍能獨當一面,深得咱們的賞識,不如你開個金口,說要認他做義子,並授他『通事』一職,論功行賞才有根據。”
耶律德光澀然地道:“朕懷疑他會肯。”
結果,耿毅不僅肯,還尊照契丹歃血誓盟古禮與大契丹皇帝約為父子。而耿毅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檀心的福祉。
可檀心完全不領情,“你這是認賊作父!”
“那我當初認贊華先生做義父時,你又如何解釋呢?他們同是契丹人,流著相同父母的血,如今,做弟弟的人是賊,做哥哥就不算是嗎?”
“那不一樣,義父當時已入了漢族……”
“檀心,你的標準不一致。”
“他偷了義父的帝位。”
“我問過許多人了,是契丹貴族選擇了他。”
“那還不是因為述律那個老太婆促成的!耶律德光則是背著義父遊說、串通其他人……”
“或許,耶律德光的政治手段略勝義父一籌。”
“才不是,他只是運氣好,像他這樣兇惡的人搶哥哥帝位多可怕……”
“檀心,我問你,你英明的祖先裡難道就沒有這樣的人物嗎?”
“你有話儘管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大唐二世祖李世民以次子之身,在玄武門稱帝后,曾跟他共患難的親兄弟裡還剩下多少人呢?”
檀心白了臉,抖著唇,“我忘記了。”
“那我可以提醒你,他們差不多都被他整死了。”
“是又如何?”
“我只是想提醒你,耶律德光再野蠻,也沒狠到對自己的親兄弟動起殺機。”
“那全是因為義父後來逃了。義父若沒逃,他一定會下毒手。”
“也許吧!但是我抱著不同的想法。你我都在大寺住過一陣子,我起先以為大寺戒備深嚴,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破綻太多,如果耶律德光真想要義父的命的話,阻力並不大。”
檀心看見耿毅淨是替耶律德光說好話,心中就是不舒坦。“你既然已對胡賊效忠,那就不能怪我和張大人同你畫清界線。”
耿毅苦口婆心仍是不得她的諒解,他只能神色黯淡地點頭。“我瞭解,不會怨你們。送你們走的事,我一有訊息,會盡早知會你。”
一個月後,耿毅在一位年輕貴族朋友的幫忙下,弄到兩匹馬,趁月黑風高的時候,帶著張勵與檀心逃亡。
逃到安全的地方後,耿毅下了馬,以臣子的語態對檀心說:“別後請多珍重。”
隱藏真心多日的檀心突然失控地緊握他的手不放,殷切地哀求道:“耿毅,別丟下我一人,只要你跟我們一起走,就代表你還是反對耶律德光的。”
“我應允過朋友要返營的,若一走了之,會牽連到他。”
“那讓我跟你回去,只要能在你身邊過日子,我不在乎受欺凌……”
“但我在乎,見不得你受人欺負。”他要她走的心意比石頭都還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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