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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也還是皇帝的軍妓,既然貴為『皇家』御用品,出入亮相時總不能太傖寒,不是嗎?”
墨悅雲似乎聽懂他最後一句話,忍下羞辱的淚水,一發不語地往帳外走去。
耿毅對耶律德光最後的一絲好感,在此時全都消退得一乾二淨。他忍不住抗議,“皇上處理家務事時,最後別把卑奴扯進來。”
耶律德光無辜地聳肩,道:“好處全都給她佔去,她倒表現得像殉道的尼姑似的,要朕拿她怎麼辦?”
耿毅聽這個契丹皇帝“她”來“她”去的喚著悅雲,心下很不舒坦,“她有名有姓,叫墨悅雲,不是物品。”
“在朕看來,她寧願當物品,也不願讓朕知道她的真姓名。她是一個麻煩女人,也許朕該將她遣到別處去,以免你又打起逃亡的主意。”
“這能怪我們嗎?”耿毅略帶諷刺性地回答他。“被擄的人若換作是皇上,你逃不逃啊?”
“只要你放棄逃亡,並安心在朕麾下辦事,咱們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包括釋放悅雲嗎?”耿毅挑戰眼前人的耐性。
像是防止被人看穿,耶律德光背轉過身去,直截了當地剔除這一個可能性。“放她走是沒得商量的事,至於往後,日子長得很,就難說了。”
耿毅看著眼前豪放卻又擅長精打細算的人,給了他答覆,“我逃累了,暫時沒氣力跑了。”
耶律德光迴轉過身,臉上有著自我消遣的笑,“真可惜,朕的『皇家』獵犬又要無聊一陣子了。”
耿毅看著眼前人,拿他與正經八百的耶律倍做了比較,突然問他得對自己承認,他對耶律德光的憎惡少了一些。
契丹國 上京
這樣的話說不到一年的光景,耿毅又得重新思考逃亡的事了。
原因在於耶律德光受了河東勢力石敬瑭的邀約,動了拿下磁州的主意,又一次興師攻城掠地後,磁州不堪一擊,哀鴻遍野,死傷不計其數。
他縱容將士破城擄劫漢奴,將即有建設破壞殆盡後,拍拍屁股便一走了之。
契丹國裡說話最具分量的漢臣韓延徽,縱使能操縱、洞悉世局讓耶律德光南侵時所向無敵,卻始終無法勸他改變這種打了就跑的次等戰略。
這樣高軍事統治姿態,卻又低能的政治手法,看在年將二十的耿毅眼裡,實在是一個無法參透的事。
他知道契丹人是逐水草牧畜的,但這般殺雞取卵掠奪後又不努力佔地建設,努力取得民心,不僅是他統治者的損失,也是漢民百姓苦難的源頭。
這種苦難,對有“漢賊兩立”觀念的賢達人士來說更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
原來耶律德光每次對一個地方發動攻勢之前,都要幕僚與密探舉出當地的良才策士。
所以契丹統帥入城後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先網羅賢良,並保護他們的性命,再送回營地裡進行遊說。
聽人說,他這一次從磁州凱旋而歸,意外地獲得一個讓他龍顏大悅的驚喜,只不過這個驚喜,令人想起那個從容就死的幽州玠公,所以大夥不得不小心伺候。
耶律德光為了這一件事,特別找上正在牧地,陪奚王的低能貴族孫子撿馬糞的耿毅。
耿毅撿著糞,同時還得注意握著長柄槍、四處奔跑找無影人格鬥的低能貴族孫,以免被他的槍刺中。
當低能貴族的槍拿得太低時,他會馬上丟下手中的工作,糾正對方,“阿古裡,小心……你差點讓我絕子絕孫……”
阿古裡只衝著他傻笑。
耿毅捺著心性解釋,同時比了自己的胯下,“阿古裡,這裡不能亂刺,除非你恨極了對方。來,柄握緊一點,記住要朝上,因為可以讓人致命的心臟在這裡,不是在下面……”
對方依然衝著他傻笑,只不過這回多點了兩次頭,表示他受教了。
耿毅興奮的給他鼓舞后,往東一比說:“就是這樣,你到另一頭玩去,我才好專心辦事。”
對方得令,轉身往西邊衝了去,還很大聲地喊,“殺……”並將一地待撿的糞堆踏過,到末了,耿毅交代了半天的槍頭還是朝下,攪糞的時候多。
耿毅大搖其頭,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
耶律德光把這一場戲看完後,才走上前,口裡有挖苦,也有一絲佩服,“你真有耐性,連奚大王都放棄他的乖孫了,你還硬攬這苦差事……”
“二十歲的大個子,五歲的智力,總得有人陪他玩,否則鬧進皇帳裡,又得遭人毒打了。”
耶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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