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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維持的微笑。

“從今天起，你跟著我。”王先生的第二句話，讓晨曦的心如墜冰窖。

“你很聰明、也很自制，但你過於單純、不懂世故，卻又認死理，要知道剛則易折，鋒芒畢露的人死得最快。”王先生不理晨曦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尷尬，自顧自的叨叨。“昨晚在會所你進門選擇坐在單獨的圓凳上，說明你很聰明、警覺，知道自我保護；林經理幾次三番的騷擾，你心裡氣憤卻還是能夠忍住沒當場發作，說明你自制力還是比較強的，知道輕重；但你只看表象就直接認定昨晚的我是壞人、阿平是好人，今天開會宣佈公司在大陸的管理格局，你立馬在心裡又否認了阿平對你的維護是出於善意，這是你本性中非黑及白的處世標準在作怪。”說著還斜了晨曦一眼，那意思彷彿在說，別否認，你丫的心裡那點事兒還能瞞得過我老人家的眼睛。

“還有，你才來公司多久？這公司哪個人不比你資歷老？你的確聰明好學，什麼東西都是一教就會，看似你現在升職加薪很有成就感，你想過沒有？好漢雙手難敵四拳，要學會收斂。你看看何琴（琴子）對你的態度，要知道同事不能成朋友也最好不要成敵人，不盼人為你說好話，起碼不要背後說你壞話吧。守望相助這四個字，你給我好好的牢記在心，不管平時相處好壞，出了公司的門就要一致對外，昨晚那種情況，你不但要會求自保，也該想辦法幫一把何琴。”

晨曦被王生先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才好。一時間，又是愧悔又是羞惱，欲辯不能、想躲難行。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叫囂：“說得好聽，那你昨晚為什麼看著我受委屈，不守望相助呢？”嘴裡卻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你大約在心裡埋怨我昨晚沒有為你解圍吧？呵呵，不讓你們見識見識夜幕下的陰暗、男人們的本性，你們哪懂得防備，又哪能學會圓滑？解圍？你有什麼本錢值得我為你解圍？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付出？你對公司有什麼了不得的價值，要讓我冒著得罪大客戶損失長久生意的危險幫你解圍？再則說，這世上能為你們解圍的，從來只有你們自己，別人能幫你一次二次，能幫你一世？我不可能在德森教你們一輩子，你們老闆也不可能次次業務應酬都出面，今後這種應酬場面多了去了，都要靠你們自己去面對。到那個時候，你想指望誰幫你解圍？”王先生略停頓了一會，又接著說：“我在大陸停留的時間不會很長，能學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你應該慶幸自己的好運，如果昨晚你跟何琴一樣一味啞忍或是忍不住當場發作，那你要麼就是昨晚就被公司當作棄子被他們三個中的某一個帶出去了、要麼就是自己今天收拾包袱回老家了。你且自己好好想清楚，明天再來找我說話。”說完，也不等晨曦說話就站起身，在她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掌就走出去了。出了門又轉頭再說了句：“你覺得我不解圍，犧牲你們是無恥，可也沒見你昨晚想辦法為何琴解圍。”然後一邊肆意的大笑一邊走下樓去。人走到樓梯下了還在說：“別怪我說得難聽，以後你就會明白，對你狠是教你更好的生存。”

晨曦蒼白著一張臉癱坐在椅子裡，半天回不過神來。人性大約從來就是自私的吧？期望著身邊的人護佑，卻不肯冒險為她人出頭，自己跟老闆和王先生其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更“壞”，昨晚其實心底裡多少有些暗自慶幸：“因為有琴子分走了疤臉男的部分注意力，所以相對來說自己要面對的壓力和被冒犯的機率降低了不少。”

晨曦正在糾結自己內心的善惡傾向時，平仔眼神陰鬱的走進來把一個黑皮面的厚本子塞到她手上。“這是公司所有產品的報價，你自己收好不要讓別人看到。”平仔略停頓了下，接著說：“看完記在心裡，這個報價是底價，你手上拿到的比這個要高30％—70％。知道底限在哪，跟客戶談判才會有底氣，雖然林先生還沒給你這個許可權，但是我有，遇到客戶要求砍價超過你手上報價表的，你就參照我給你的這本，若王景福有質疑，你就說是當時我在的時候跟客戶答應的價。”

晨曦驚愕的抬頭看著平仔，傻傻的問了句：“可以這樣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出去談生意，客人砍價天經地意。你做不了主回來跟我報告，我再給你回覆授權你降價，你再回復客戶說可以，和你當場直接回應他說可以，效果絕對不一樣。起碼你不能當時就給出回覆，客戶會覺得你沒有拍板權，在公司的身份地位肯定不高，這樣以後再有什麼業務人家就不願意跟你談了，那你還怎麼開展業務？”紫珊從門外進來，神情寂寥的接過了話茬兒，她邊說邊將一隻bb機遞給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