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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解釋道,“標本有幾種典型的姿勢。”
“哦!”我說。
“一種叫‘困獸姿勢’。”弗蘭克說著忽然倒退幾步,舉高前肢作自衛狀,一副豎起背毛要打架的樣子。“懂吧?”
“老天,弗蘭克,”我說,“我看這不太適合哀愁。”
“唔,反正這是典型姿勢。”弗蘭克說,“再看這種。”他說著朝我一側身,臉倚著肩膀狺狺低吼,彷彿伏在樹枝上。“這叫‘掩蔽姿勢’。”他說。
“哦。”我說,心下懷疑如果擺這個姿勢,是不是還得找根樹枝來讓哀愁趴。
“弗蘭克,它是條狗,”我說,“不是豹子。”
弗蘭克皺起眉頭。“就我個人而言,”他說,“我比較喜歡‘攻擊姿勢’。”
“不用擺了,”我說,“我等著瞧。”
“別擔心,”他說,“包你認不出。”我正是擔心這個——到頭來沒人認得出可憐的哀愁,包括弗蘭妮。我想弗蘭克一定忘了原本的目的——他已經被計劃牽著鼻子走了。這件事可以為他拿到三個自修的生物學分,比重相當於一份期末報告。我無法想象,擺成“攻擊”姿勢的哀愁會是什麼樣子。
“何不把哀愁蜷成一球,就像它睡覺的模樣,”我說,“尾巴擱在臉上,鼻子貼著屁眼?”
弗蘭克跟平常一樣擺出厭惡的表情,而我原地跑也跑夠了,便繞著艾略特公園快跑了幾圈。
我聽見麥斯從新罕布什爾旅館四樓的視窗對我大喊:“喂,你是呆子嗎!”他的吼聲越過冰凍的地面和枯葉,嚇跑了公園裡的松鼠。在防火梯下二樓某人的視窗,有件淺綠色睡衣在灰暗的天色中飄蕩;看來朗達·蕾伊今天睡覺穿的不是藍色,就是黑色——或者,亮橘色那件。淺綠色睡衣像幅旗子朝我招搖,於是我又快跑了幾趟。
我到三樓時,愛荷華巴布已經起來了。他正在練挺舉,人仰躺在東方地毯上,腦袋下墊了個枕頭。他正用力把槓子舉高——筆直橫舉,上頭足足有一百五十磅。老巴布的脖子跟我的大腿一樣粗。
“早安。”我小聲說。他朝我擠了擠眼。槓子一歪,鎖鐵輪的小玩意沒弄緊,幾個鐵輪便從一邊掉下,接著又是另一邊。鐵輪子滾了一地,巴布教練連忙閉目縮身。我用腿擋住了幾個,但還是有一個撞上櫃子,門開了,又是一堆東西跌出來,掃帚、汗衫、巴布的跑步鞋,還有支網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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