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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一出來,莊名揚都看得一愣。這段時間養尊處優的,莊母跟換了個人似得,面板也白嫩了皺紋也變淺了,本來就不到五十歲,正是好年華,加上整天跟別人一起美個容、化個妝啥的,再穿上莊桐桐帶她去買的那身阿迪達斯運動服,戴上個雷朋的墨鏡,喝,這叫一個有魅力口阿,莊名揚看得眼都直了,這還是我媽?這不就是亞洲小姐嗎!
“你看看你看看,都捯飭成老妖精了,桐桐,下次再敢帶你媽胡亂去買衣服,我打死你!”
“你個老不死的,就不能看我漂亮點口阿。”
“噫噫……還要漂亮點,你是準備勾引隔壁老頭兒呢吧?”
“你個老不死的滿嘴噴糞口阿,我還不到五十呢,要勾引也勾引小夥子,氣死你個老東西!”
……在老爸老媽的爭吵聲中,莊名揚開啟了車載影音,樂呵呵地一面開車,一面欣賞著外面的景色,聽二老拌上幾句嘴,這心情可真好口阿,人完全放鬆了下來。桐桐說得對,自己早該減減壓了。
自從得到超級系統後,莊名揚的心也大了,司法考試、辯論賽、會高買、大戰劫匪……日子過得緊鑼密鼓的,這可未必是什麼好事,人如果不會享受生活,就算錢賺的再多,名氣再大,又有什麼意義呢?正如某農民藝術家說得那樣“人生最大的悲劇,是人死了,錢沒花了……”。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電影裡的星爺搖頭晃腦地吟出了這首詩,逗得莊桐桐咯咯直笑,莊名揚也笑了,只不過這次聽星爺唸詩,卻恍然有了一絲明悟,不免讓他對這次壺口之行,更有些期待起來……以路虎的卓越效能,莊名揚抄山路走近道,傍晚時分,才進入了陝省宜縣,沿著鄉道以六十公里左右的速度賓士了四十多分鐘,接近了大牛村。
落日紅霞披灑在黃土高原的層層梯田上,隱隱可見一些扛著鋤頭的農民下了田,其中有些興致高的,扯著嗓子唱起了不著調兒的秦腔,甭管好聽不好聽,隔著老遠都能震得你耳朵發麻,三秦雄風,如同發春的公牛,竟然剛強如斯。
沿著田邊小路駛入大牛村後,只見老鄉的家門前、大樹下、古井邊,聚集著一堆堆的人,每人手裡都捧著個直徑足有三十厘米左右的大碗,就這碗,如果裝滿了米飯,夠斯文的臨海男人吃上一天,恐怕最後還要揉著肚子叫:“不行,阿拉吃不下啦。”
三秦男兒個個都是大肚漢、是能下田操~翻土地,上炕操~翻婆姨的英雄人物。碗裡裝著褲帶一樣粗的麵條,上面澆著滾油炸過的肉片、紅辣椒和應時的蔬菜,堆得小山一樣。或坐著、或蹲著、或站著,聊著家長裡短、罵著自家的娘們兒,不知不覺就吃了個碗底兒朝天。
莊名揚看得暗暗咋舌,‘得三秦者得天下’,這話可真是沒說錯,這樣的英雄好漢子,一個能打三個!
莊父自從進了村兒,就像準備偷雞的小鬼子一樣,莫名地亢奮起來:“前面左拐,就是老犢子家了,奶奶的,五六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這小子還活著不?回頭見了他,每人先來碗油潑面再說。可饞死我了,得要大碗的才行!”
“我才不吃呢,又不是豬,誰吃得下這麼多口阿?再說味道也不好,又辣又鹹的。”莊桐桐笑道:“幸虧我帶了肯德基,嘿嘿……”
“洋鬼子的東西,吃多了才變豬呢……”
在莊父的嘮叨聲中,路虎停在了一家農戶門前,幾個小孩子嘩啦圍上來,又是摸車頭又是拉車門兒的,莊名揚也不管孩子們嘻鬧,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一家人下了車,農家的門都是開著的,莊父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進了院子就扯起嗓子大叫:“老犢子,莊鐵柱我來了,還活著不,能喘氣就快出來口阿,有的是便宜給你!”
“老柱子你來了,多久不見了口阿。”一個看上去像是比莊父大了七八歲,黑黑瘦瘦的老農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和莊父緊緊擁抱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開心。鬆開莊父後老農看了眼莊母,咧開嘴笑道:“這是丫頭吧,哎喲,長這麼大了?”又看看莊名揚和莊桐桐:“老鐵柱,你把兒子兒媳婦也帶來了?鵝看看鵝看看,還怪有夫妻像哩。”
能不像嗎,人家本來就是兄妹倆。
“別瞎扯犢子,這個才是你嫂子呢,那倆是你侄子和侄女!”
“口阿,是這?對不住口阿老嫂子,快屋裡請吧,咱這裡沒有黃河鯉魚,可油潑面管夠!”
農家飯自有特色,陝省的油潑面辣、鹹、油大,初次吃可能不習慣,等吃上個兩三次後,保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