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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風趣,顧澤楷知道她是真的為自己想,想了想,還是無奈地扯起唇角:“好吧,那我也問一個。你年齡也不大,你母親為什麼催你結婚?”
其實他問的也是漫不經心,因為這個問題他也沒指望她能多麼盡心的答,而且上次那不愉快的幾次會面,多少也介入了這個成份。可沒想到,她竟然眯起眼睛,一反剛才的調皮,緩緩笑了起來:“我想,這和我家庭有關係。”
說完又抬頭看他,神態認真:“你知道我的家庭嗎?”
顧澤楷搖頭,雖然有意查了她的些許資料,可是關於家庭,卻被隱藏的極深,無從查證。
她笑:“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沒爸爸的孩子?”
其實安夏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將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一個男人聽,但那是在新婚之夜,面對的是她的丈夫。她覺得,只有能夠相伴終身的人,才能擔負起她的家庭。但是她沒想到,她會如此急迫的,說給這個男人聽。
她甚至和這個男人談不上前途,即使能談,也是前途未卜。
可是她卻語氣平淡,彷彿這樣的場景,與他早已演練了千遍萬遍。
“其實我是遺腹子。”
收到顧澤楷眸子裡的驚訝,安夏緩緩揚起唇角,“很離奇狗血吧?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父親,對,連照片都沒見過。其實按道理說,就算是爸爸之前出了類似於車禍啊,疾病之類的事情,家裡總要有個照片留念的,可我家沒有。我從沒見過那個男人,我長大一些,我媽媽說我是遺腹子,並且用兩天時間給我解釋了遺腹子這個概念,說我爸爸死了,因為車禍死的。可我現在覺得,我爸爸根本不是車禍死了,他肯定還活著,活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只是不願意來見我們,或者,連是否有我都不見得知道。”
“說的難聽一些,我媽媽肯定是被男人拋棄了,礙於當時某種情況卻無法打胎,只能生下我,做一個單親媽媽,”她唇角又揚了些,“可是這樣的事情對孩子說會很沒有自尊是不是?所以她說,他死了。”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很老套的,”她看著他,“就是因為這個,我媽媽希望我很快嫁出去,她現在老了,我是她唯一的惦念。其實老人都是這樣,自己老一點兒,便害怕看不到孩子安定的那一天。而我,就成為這樣思想下的犧牲品。其實你不知道,我之前真的被她逼相親過很多次,我要是不去,她真會要死要活嚇我的。我之前還抵死反抗,後來也想明白了,相親不成朋友在嘛,就當是交個朋友,再差勁點兒,還能免費賺頓飯吃。”
“你瞧,我這想法就是這麼質樸。”
她以為自己說的輕鬆可笑,其實她也盡力讓自己把這段故事不敘述的那麼悲惋。可她還是看到他眸子中異樣的光芒,彷彿不忍,又彷彿有些難過。其實多少年了,除了沈小瞳,周圍人幾乎都沒有聽過到她家裡的訊息。現在說了,就像是久閉不開的心門突然敞開了一個口子,那樣大的風肆虐著灌了進來,堵得她心裡突然有些泛酸,她垂下頭去,猛地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原以為是水,沒想到到了嘴邊竟端成了酒。 。。
第五章舊時,猜測(5)
順著喉嚨下去,安夏只覺得那些液體彷彿在嗓子眼裡集結成了細小的軟刺,刺激的彷彿全身都跟著痠痛起來。她被刺激的連連咳嗽,大喘氣了許久,居然連眼淚都跟著流了下來。粗重呼吸加上涕淚橫流,不用照鏡子,安夏也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狼狽,她用紙巾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勉力解釋:“咳咳……這酒怎麼能這麼酸?”
“這是廬陵王黃酒,”淚眼朦朧時,眼前彷彿有紙巾遞了過來,隱隱的,還聽到他的聲音:“味道自然不錯。”
“什麼味道不錯?”掏出溼巾又抹了抹眼淚,安夏漸漸平靜下來,她不甘心的看那酒杯,賭氣道:“可我只覺得酸。”
“你那麼喝下去,就算是最上等的佳釀,肯定也品不出味道來。”她看著他,居然發現他的眼睛還隱隱有些惋惜和無奈,“房縣廬陵王黃酒,據說是黃酒中的最精品,比聞名於天下的紹興黃酒都早了400年。這樣的東西,牛飲不成,自然是要慢慢品的。”
“那這樣的一小杯,要多少錢?”
“具體價格……”他微微蹙眉,“具體價格我也記不大清楚,之前是有個老中醫請我過來喝的。只記得他說應該很貴,我想,大約這麼一杯應該在人民幣三百塊錢左右吧。”
安夏聽的是瞠目結舌,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