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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老人心情舒暢了,抓著白晨風的手說:“你這孩子,也不回來看我。我這個老太婆越來越沒用,你們……”
“媽,您就別怪他了,您看他給您帶誰來了?”
說話的還是剛才那位中年婦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林空空跟前。
林空空這才看清她的裝扮,雲鬢低挽,彆著一枚羊脂白玉簪子。青色的素雅旗袍外面,配了件乳白色的針織開衫。相貌秀麗,即使人到中年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一言一行都能看出來是個極為溫柔賢靜的女人。從五官上看,與康辰軼頗有些相像,就連通身這溫和的氣質都一般無二。
蔣書芸拉了林空空的手,把她帶到老人身旁。白晨風拉過林空空的小手,半護在懷裡,溫聲對老人說:“外婆,這是我未來的妻子,孫兒帶來給您看看。”
林空空被他的稱呼驚得怔了下,想著他在長輩面前怎麼能隨便扯謊呢?自己哪裡算他的未婚妻?連個戒指都沒有。要說未婚妻,白婷都比她有資格。想著那場完全公開的訂婚宴,雖然明知道是逢場做戲,心裡面依然酸酸澀澀的,不好過。
其實,一心糾結在訂婚問題上的她並未注意到,白晨風說的是未來妻子,而非未婚妻。
康氏一族,最擅長的就是文字遊戲,向來字字珠璣。白晨風身上有著一半的康家血脈,在這點上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只有她……
159:康家(二)
康家老太太握了林空空的手,仔細打量著她,林空空的心裡忽的生出一絲,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心態。
白晨風看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就輕撫了撫她的手,“外婆,她喉嚨疼,這幾天不能說話。”
“哦……女孩子的嗓子是個大事,要好好養著,書芸,讓廚房給這孩子燉點兒可口的粥。”
康老太太吩咐完又看了她好一會兒,仔仔細細的,似乎對她很滿意,愉悅的說:“是個好孩子,我喜歡。書芸,去把我首飾盒裡那雙玉鐲拿來,送給這孩子。”
“嗯,好的。”蔣書芸應著就去拿東西了。
林空空想到自己來探望長輩沒帶禮物,已經很失禮了,哪裡還能收禮物?看看白晨風,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語,只衝她微微頷首。
不一會兒,蔣書芸捧了個木製描金的盒子出來,康老太太開啟盒子,拿出兩隻玉鐲。鐲子很通透,通體是淺淺的白玉蘭中泛著微微的墨綠色,精緻典雅。
林空空不太懂玉石,只是看著如此精緻的外表,又被收藏得這麼仔細,應是價值不菲。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有些不敢收。
白晨風看她侷促不安的模樣,低聲安撫:“別想太多,外婆給你的你就收著。”
玉鐲的美是與生俱來的,讓人揣想,讓人惦念。也只有古典婉約的中國女子,才能把它的美髮揮到極致。
康老太太親手把兩隻玉鐲戴在林空空的手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襯著她瑩白如玉的肌膚,看起來嬌豔欲滴又美倫美奐。
“這對玉鐲看似一樣,其實是有差別的,回去好好看看。而且它們有名字,左手的叫明月,右手的叫暖日。”
明月?暖日?林空空低頭沉思,莫不是出自李商隱《錦瑟》中的: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這名字的具體含義已經沒人知道了,只猜測是出自《錦瑟》。這對玉鐲是我的陪嫁,傳女不傳男,到我這已經傳了好多輩,如今給了你,也算是傳承下去了。風兒他母親,沒有這個福氣,沒攤上份好姻緣,我的珺瑤是個可憐的孩子……”
康老太太說著話,忍不住開始落淚,屋裡本來極好的氣氛一時有些悲悽。
林空空猜測“珺瑤”是白晨風的母親,也知道是因為爸爸才死於非命,心裡一時說不出的難受。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害死她女兒兇手的後人,應該躲避還來不及,哪裡還會送禮物。想到這裡她不敢面對康老太太的目光,低垂了頭,掩飾自己慌亂的神色。
白晨風也沒想到老人會當著眾人的面提起母親。這麼多年,“康珺瑤”三個字幾乎是康家的忌諱,可以想,但絕對不可以說。因為,那裡埋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是秘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派人仔細的查過,卻什麼也沒查到,當年的事除了已故的母親想來已無人知曉。時至今日,就連他都不知道,當年他母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出身書香名門的大家閨秀,心甘情願被白景奇囚禁在後院。
他也被思緒帶得怔了